她每天睡前都会在心里默默道谢,谢谢资助她上学,让她能读书,还给她免费饭菜吃,免费房子住好心“姐姐”,谢谢老师们,谢谢她遇见所有好心人。
其实金灿也不知道资助她人是谁,但她听村里人念叨过,说肯定是个钱多没处花女人,不然不能把女娃看得比男娃重。
还说那个女人缺心眼脑子不清楚,女娃有啥用,像她,就知道败家,那多钱,平白给不认识娃娃花,替别人家养娃,傻不傻。
金灿听见那些话,小小胸膛里,是说不出愤怒。
她偷偷在骂好心姐姐那家人水缸里,扔两大块黄泥巴。
“大丫,起没?”金母在门外,轻轻喊声,担心吵醒丈夫。
“起,这就来。”金灿连忙应声,掀被子起床。
金家小妹也不睡,下子坐起来,套上条单薄带窟窿薄裤子,哆嗦着要下床。
金灿连忙拦住她:“别起来,当心冻病。”
这种天气应该穿厚棉裤或者加毛线裤,但是金家这样家境,每个孩子人条是不可能,往年冬天,没有厚裤子穿孩子就坐在床上过冬,谁需要出门谁穿那条棉裤。
十二月,冬,寒风凛冽。
好像不久前还是秋日高悬,热得人心底发燥,转眼已经树叶泛黄,簌簌落下,寒风呼号,冬日已至。
茫省最贫困大横山区,不光是省内最贫困地区,也是全国有数贫困区。
金沟村就是深藏在大横山区里个小山村,村名听起来挺富贵,其实跟富贵点儿不沾边,村里有四十多户人家,户比户穷。
金沟村之所以得名,不过是因为村里大部分人都姓金,几百年前是个老祖宗,才有这个名。
她做坏事,心里却畅快极。
“姐,也想上学。”金小妹眼巴巴看着姐姐,小声嘟囔。
金灿摸摸妹妹脑袋:“明年你就六岁,问过老师,
金灿去年还跟妹妹样,大半个冬天都下不床,幸亏她遇见好心人。
她珍惜地摸摸裤子,外面是她哥条快穿烂破布丁裤子,里面却条暖融融毛线裤,这是她班里老师送她,是老师拆自己件旧毛衣,亲手打给她,金灿喜欢极。
收到裤子之后,她都不敢穿回家,生怕被爸妈抢走拿去给哥哥弟弟穿。
但是老师安慰她说不用怕,又找到她哥,说让他回去告诉父母,这裤子是她借给金灿,如果被人抢走,就不让他去上学。
想到她哥回来跟爸妈说完,爸妈骂骂咧咧,生气又没有办法样子,金灿就想笑,心里满是感激。
大早,天还蒙蒙亮,村里几户人家已经摸黑起来。
村里自然是没有电灯,大方点儿点起煤油灯,实在舍不得那点儿灯油,就摸索着走熟路,烧膛灶火,有光有亮,也就能动弹。
村口金老五家,金老五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听见媳妇儿起床动静,不耐烦地翻个身,又睡过去。
隔壁半间柴火屋里,金家大女儿金灿早已经醒,穿好衣服,睁着眼睛躺在穿上跟小妹说话。
柴房简陋不挡风,半夜姐妹俩冻醒,金灿压着声音,小声跟妹妹讲学校里事,听得金家小妹眼都不眨,哪怕很多都是姐姐已经讲过,她依旧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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