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杉咬着唇,恨恨道:“才不是要找她,就是想看看,看看那个米国到底有多好。”
他妈走之前,曾经跟他讲过很多米国事,也不知道是她从旁人那里听来还是自己臆想,她口中米国简直跟天堂般,是个人间理想国。
后来他知道他妈要走,哭着抱着他妈腿,求她别走。
他妈硬生生掰开他手臂,说米国那好,人人都想去,没有谁会不想去,让他不要阻挠她追求幸福,追求美好生活。
他那会儿哪懂什美好生活,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幸福,为什要去那个什米国。
应彬同情地说:“你在他车里,哭得可大声,还个劲儿喊‘妈妈’。”
还有什“别不要”,“别走”之类话,他们大概猜到点儿原委。
金杉重重地抹把脸:“你们都知道……其实……其实就是那回事,妈走,跟个男人去米国,在六七岁时候……”
话说出来,他好像卸下个沉重包袱,放松地躺在病床上,两眼直愣愣看着天花板,好像又看见那个追在妈妈身后哭喊小孩儿。
可惜他妈头也没回下,此后他记忆里,好像只有妈妈背影。
“都要谢。”金杉明白,沈桥其实是看在沈鱼面子上,真正该谢是沈鱼。
他喝杯应彬给接来热水,吹着凉喝完,小声问应彬:“刚是不是说什?”
应彬看着他,脸欲言又止。
“说?”
应彬:“你脸干不干?”
开进来。
把金杉塞进车里,梁岳龙和应彬跟着,让马成才和盛宇和先回去,要不那多人。
沈桥开着车,十几分钟就到医院,又被梁岳龙背着去看病。
路折腾下来,金杉终于睁开眼睛,烧得迷迷糊糊大脑,看见应彬让他张嘴吃药,他就把药吃,然后被医生扒裤子打针退烧针。
半个多小时后,金杉体温渐渐降下来,大家终于松口气。
但他
病房里片寂静,大家都不着调该说些什。
沈鱼看着摊在病床上金杉,或许是因为刚生过病,这段时间又心事重重,他脸憔悴。
初见时沈鱼觉得他长得高瘦,他瘦是少年生长发育期,因为身体抽条太快营养又跟不上所以营造出种瘦弱感。
实际上金杉现在也不过十七岁,是寝室里最小,还是个未成年小孩儿。
“你想去米国找你妈妈吗?”沈鱼忍不住问。
金杉:“?”
“哭路,边哭边嘟囔,老大脖子上全是你眼泪水。”
他们看也不好受,这是受多大委屈,病之后哭成这样。
金杉:“……”
他左右看看,忍不住问:“沈老师也见着?”
他傻愣愣盯着病房天花板看会儿,再看看脸疲惫,甚至衣服扣子都系歪室友,混沌大脑努力运转会儿,终于搞清楚今晚发生切。
“谢、谢谢……”
梁岳龙打折哈欠歪倒在旁空病床上:“都是兄弟,说这种客气话做什,真要谢……”
他偷眼看正低声跟沈鱼说着什沈桥,轻咳声:“谢沈老师吧,大半夜开车把你送过来。”
虽然知道沈老师是沈鱼哥哥,年纪也没比他们打多少,但面对沈桥时,总是不自觉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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