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年除夕,去帮她大扫除,她高兴地跟说儿子家要来看她,她张罗桌子菜,结果热又凉,凉又热,直到天黑她还是个人。
让她跟回家,她不肯,说再等等。”朱小宝叹气,“吃顿年饭罢,有那难吗?”
“是难是易,端看有心无心罢。”叶逢君揶揄道,“蠢笨如你,也能学到两三成本事,可见是有心。”
朱小宝高兴地回过头:“这是夸?”
“算吧。”
“反正是旁人找不到地方。”朱小宝有些得意,“以后会告诉你。”
叶逢君打他后脑勺下:“装神弄鬼!”
朱小宝憨笑,洒把谷壳出去。
“你有漱金鸟在手,日子可以过得更好些。”叶逢君四下环顾,实在是很般宅子,勉强遮风挡雨罢。
“这就很好。”朱小宝喜滋滋地看着他养鸡,“居有定所,还有鸡蛋鸡肉吃。”他顿顿,“最重要是,们母子说说笑笑,平平安安。”
像是。”朱小宝算算,“上次她来找你怕是个把月前。”
“瞧这记性,这些日子越发不记事。”朱大娘有些担心,“你寻个时间去看看,她那身子骨还不如哪。也不知是不是她儿子把她接回去。”
“嗯,会儿就去。你先喝药。”朱小宝又拿出个糖块放到她手里,“喝完吃块糖,这药太难喝。”
“好。咦,怎缺块?你又偷吃啦?”
“嘿嘿……”
“阿弥陀佛,不求夸奖,只求以后你不要再打就是。”
“看心情。”
“……”
叶逢君沉默片刻,又道:“没想过博取功名,娶妻生子?”
“功名?都没看过几本书……再说吧。至于娶妻,也得有姑娘看上才行啊,哈哈。”朱小宝不好意思地说。
叶逢君不知道该说他不思进取还是说他知足常乐,又随口问道:“郑老太是谁?”
“算是娘朋友吧。以前她俩会起去买菜散步聊天,娘还教她折纸。她儿子在城南开成衣店,不知怎她没有跟他们住起,独居在邻街小宅子里。
她常夸她儿子本事,儿媳孝顺,孙儿可爱,可从没见过他们去探望过她,无非是遣人送些衣物吃食。
从头到尾,母子间交流温暖而平静,他们家确实不宽裕,吃穿用度都是寻常之极,但是,看上去并不缺什。
朱小宝留叶逢君吃午饭,他没有拒绝。
饭后,朱大娘又坐到窗前折她小玩意儿,朱小宝领着叶逢君去后院看他喂鸡。
十几只鸡在圈篱笆里走来走去,大大小小,精神抖擞。
“让猜猜你把漱金鸟藏哪儿。”叶逢君看着鸡窝,“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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