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走到车厢外头,柳公子赶忙躺下装死,只见道微光透进,被锁死车门终于打开
布置考究内室中,黑衣男子依然戴着那张面具,立于珠帘之外,道“夫人,可以。”
馥郁脂粉之气,伴着跳跃烛光自琉璃珠帘后透出,身红衣女人自暗处起身,款款走入眼前这片晶莹剔透之中
“这究竟是什香”
“说你也没听过。睡会儿吧,恐怕会儿咱们就能见到磨牙丈母娘。”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
“睡觉啦。”
车厢里低语就此打住,重回死般寂静。
“有点闷。”她轻声道,“太黑。”
“不记得你怕黑。”柳公子翻个身,继续假寐。
“这些人没有半分反抗。”她说。
“病,没力气。”柳公子道。
“真正让人没力气不是疾病,是绝望心情。”她声音像从遥远梦里传出来,飘忽得像根随时会断丝,“被最相信人送到笼子里,像牲口样被关起来”
尽管吩咐”
桃夭视线,再次移到那排铁笼里
温家人总是来得很准时,丑寅相交,夜色最浓,绝不早刻也不迟刻。
马车依然停在天鲜楼后门,用黑布遮得严严实实车厢比寻常马车大半圈,两个戴面具男子前后检查番,确认无误后才跳上车,然后个沉甸甸布袋从车上飞到掌柜手里。从头到尾,温家人没有开口说句话。
“二位爷慢走”掌柜两口子点头哈腰地目送着马车远去,再抬头时,恭敬表情没有,只得两张神色复杂老脸。
牙弯月从云层里刚刚露个脸,立刻又缩回去,急促车马声穿街过巷,不知惊扰几多美梦,眼看着温家大宅离他们越来越近。
柳公子仰卧而眠,却忽然睁开眼,猛转头,突见那车厢侧被封住窗户上,不知几时探出来半个人,脸也白,头发也白,身子也白,白茫茫像挂片冬天月光。此人双手合十,双空洞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那头上说是头发,却更像缕缕漂浮在空中白烟。
大半夜,这是要吓死人。
连柳公子都倒抽口冷气,正要发作,外头传来几声马儿嘶鸣。很快,马车停住,那白白人,也如吹散烟样消失不见。
桃夭那边没有发出半分动静,睡得呼呼作响。
柳公子睁开眼“等等,你是桃夭这可不像你会说话。”
桃夭笑笑,没反驳。
片刻之后,她看向柳公子所在方向“提醒你下,路上不要擅动妖力,最好就保持现状,当个不能反抗病人。”
“为何”
“药能暂时止住你身体不适,但你离香味源头越近,药效就越薄弱,这香味目是除妖,你不动,它不动,否则有苦头吃。”
马车飞速前进声音,像要踏碎整个世界。
掌柜同温家人说,这次“货”本是九个,就在他们来取货前不久,运气好又收两个。
马车里,躺十个人,都睡着,空气里除粗重呼吸,还残留着丝迷香味道。
桃夭睁开眼,从人堆里坐起来,沉默地看着四周,尽管车厢里没有半分光线,她也看得特别认真。
“还没到,再睡会儿吧。”黑暗里传来柳公子低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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