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先绑起来。”柳公子冷冷看着老妪,“他们仨现在可是连在块儿,看这满眼红,还有磨牙跟姑娘身上喜服,分明是合婚之术。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你仔细看看她左手食指。”
“食指”桃夭低头看去,绑住磨牙他们丝线从床上蜿蜒而下,另端乱七八糟地绕在老妪左手上。她定睛细看,旋即微微变脸色那条丝线并不是单纯地绕在老妪手上而已,丝线最末端,竟是从她食指指尖里“长”出来。细细丝线,从皮肉中钻出,绵延到无限长,又分叉成两股,把另两个本与她毫无牵连人跟她绑在起。
桃夭起身,迅速回到磨牙身边,抓起他胳膊看,果然,凌乱叠绕丝线并不止是缠绕,分叉出来两条线头分别扎进他与那姑娘指尖。
她眉头皱。
“公子,你把老婆子绑得太紧,能松开”老妪突然开口,咧着没牙嘴,朝柳公子露出难看笑,“看起来你们也是懂行,该知道若是出什纰漏,床上这对新人也会跟着遭罪。”
能把密室设在这深地下,也算用心
宽敞古朴房间,装饰精致,家具考究,房间外放置长明灯,既不暗淡也不刺眼,把这个地底深处世界笼罩在个相当舒适光线里如果整个房间不全是红色话,应该会让人更舒服。
所有窗户上都贴红彤彤喜字,柜门上也是,刻意营造喜气反而让人体会不到欢乐。
宽大红木婚床上,磨牙与个十七八岁姑娘并肩躺在龙凤被下,双目紧闭沉睡不醒,两人露在外头左右手,被条半黑半红丝线紧紧缠在起,延伸出来线头却又绑在只青筋突出、老如树皮左手上。这只手主人如今正瘫坐在离婚床几步开外地方,八十岁往上老妪,穿身怪里怪气红袍子,干瘦得像具尸体,被绳子五花大绑起来后就更像块不好吃腊肉。老妪面前还摆着张神案,奇形怪状香炉下头压着各种颜色符咒,香炉里也不知烧什,散发着令人不悦焦臭。
桃夭推开温夫人,也没问这老妪是谁,几步走到床前,摸摸磨牙额头,又掀开他眼皮瞅瞅,当她视线落在绑住两人丝线上时,不禁皱起眉头。
桃夭厌恶地瞟她眼,走到温夫人面前,指着婚床“这就是你替女儿举行婚礼”
温夫人笑“这是唯让山海过上好日子办法。”
“从不认为个阴毒老巫婆能带给人好日子。”桃夭冷晲着这个自以为是女人,“你是不是吃错药”
温夫人看着她“你们桃都人,应该从未被人当作猎物甚至玩物吧,东躲西藏,嫌弃排挤,肆意虐杀,伤心欲绝,这些词语从没在你桃夭生命里出现过吧。
“磨牙”她轻轻拍拍他脸。
回应她只有磨牙微弱呼吸声。
“叫不醒。”柳公子摇摇头,“你看见他脸上指印没刚刚打。”
“你也不怕打死他。”桃夭瞪他眼,朝身后那老妪努努嘴,“你绑”
从他们进房间到现在,这老妪直是清醒,半开眼皮下,双浑浊到发灰眸子用超乎寻常镇定,观察着他们每个动作,点都不惊慌,好像闯进来只是几个走错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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