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声道歉打破二人之间
寂静。
小倩恍惚间以为那是出于自己口中，但从那些往日云烟中清醒过来，抬起头却见许仙用歉意目光望着她。
这唯观舞者，刚才早已沉醉与她舞姿中，心中唯有《洛神赋》中词句在心中回荡：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
聂小倩生前倒是学过，只是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跳过
。慌林古寺，孤坟野鬼，想跳又跳给谁看呢？
只是今日为在修行道路上更进步却也顾不得许多，小倩转纤腰，抬莲步，舞云袖，开始她这许多年来第支舞蹈。
有风有月，舞名早已忘却，亦没有乐师奏乐。初时尚有滞涩，但此刻她身姿轻盈，又岂是曾经她所能比，行云流水，无需音乐，音乐就已经凝固在她舞姿之中。
寂寂月光中，唯有她身影舞动，仿佛月光也在围着她旋转。
小时候娘亲总是逼自己学舞，自己总是不愿学，如果现在她能看到，定会很高兴吧！
小倩顿时感觉灼热感消失，整理好心情，整整衣衫，作出笑容，走进屋内。
许仙看着飘进来女子，注意到，月光下竟然是有影子。疑惑道：“你是何人？”他正在纳闷，聂小倩不是应该正合宁采臣厮混吗？怎
来自己这里？难道走错门？
“深夜寂寞，感君独居，月夜不寐，愿修燕好。”小倩笑语嫣然，含羞带怯。
小倩声音轻柔悦耳，兼之这十六个字也说极为文雅。
但许仙立刻总结出两个字——“上床”。且不说这样破坏剧情事儿许仙做不出来，而且他依稀间还记得，这是单纯色诱，如果真动色念，怕是连小倩手没摸上就立刻被干掉。
“
不要做舞姬！”自己曾经那句任性话此刻又化作谁伤。还记得那时娘亲看着自己呆半天，伸出手却没有打在她脸上，而是转过头抹去眼泪，以后再也没逼过她学舞。
是，娘亲从前只是个舞姬，后来也只是个妾室。常常躲在爹爹怀里流眼泪柔弱女子，却在爹爹走后，又笑嘻嘻对自己说：傻丫头，娘是哄你爹爹，看以后谁还敢欺负咱娘俩。
很会流泪娘亲那天却故意别过脸，藏起她眼泪。很会哄人娘亲笑着对自己说：“不学也没关系。”
只是再也没有机会，再也回不到那个小院子里，见不到蹦跳小狗，见不到威风爹爹，见不到跳舞很美娘亲。来不及对她说声：“对不起。”
不知何时，舞停。亦不知何时，两行清泪挂在她清冷容颜上。
所以许仙非常义正言辞拒绝：“你还是给跳个舞吧！”
许仙非常痛苦发现，自己是个特俗人，他原想直接拒绝让小倩赶紧去找宁采臣联络感情，但这句话不知不觉就从嘴里溜出来。
‘算，算，既然都说出来，那就随便瞧瞧吧！’许仙边安慰着自己边用期待眼神看着聂小倩。
聂小倩依旧笑盈盈，稍稍平息心中杀气，手中骨刺重新收回袖里，对方不动念，她也不敢出手。对方动色心而后被杀，和强行杀掉对方完全两码事。其间牵扯功德因果极为复杂，但有点是可以肯定，平白无故杀人，极容易带来无法承受劫数。
只是跳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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