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许仙答话,那朱衣公子上前拉着许仙笑道:“原道是哪个不开眼俗物,乱闯扰们诗会。没想到是贵客上门,在下金圣杰,刚才是多有失礼,自罚三杯。”说着从酒席上满饮三杯酒。
饮罢便拉许仙入座,旁人略介绍,许仙方才得知,这金圣杰是江南首富金万成幼子
老者叹道:“是为这孙女,将她托付到杭州亲戚家里,她却跑回来找,就送她回来。”
人家家事,许仙不好多说,只是道:“这次却是让赶上,不会耽误你们吧?”
“不会,不会,刚好是顺路。”
许仙也不再多说,透过重重雪障,远远望去,只见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白。湖上影子,惟长堤痕,湖心亭点,与舟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端是天地辽阔,良辰美景。
渐渐靠近湖心亭,却隐隐传来人声,许仙心中讶异,这时候还有人吗?
走出个穿着蓑衣老者,看样是个渔父。
许仙道:“老丈若不忙,可载呈,想到湖心亭去瞧瞧。”
老者也不问许仙为何要去,也不计财资如何,但打量他眼,道:“进来吧!”
许仙觉得碰到个妙人,也不多说,钻进舟中,却见角落里个白色身影,个小女孩抱膝坐在那里。
许仙惊讶道:“咦,小妹妹,你怎在这?”原来这小女孩是他上次在初雪节晚上见那个。
“这位公子,老汉先行步,上面自有载公子回去人。”老者言罢,驾舟而返,绝口不提渡资,许仙知为奇人,也不多言,拱手道:“多谢老丈。”
此刻舟已行远,雪似乎更大,不会儿小舟就隐没在雪幕中,隐约间传来老者歌声“沧浪之水动兮,可以显吾声。沧浪之水静兮,可以隐吾形”
歌声袅袅,不绝如缕,许仙脑海中不由泛起这样景象:白色大雪覆满黑色蓑衣,老者且歌且笑,乘舟而去。
“来者何人?”声呼喝,许仙转过头,却见是朱衣公子,正在亭上喝问。许仙见他无礼,也不答他,径直往亭中走去,上去却是愣,这里竟然还有不少人。地上铺毛毡,中间放着火炉,另有酒有菜,有侍女服侍,群人正在这里持杯谈笑,见许仙都转过脸来,还有几个熟人。
夏子期见许仙立刻摆出笑脸:“道是谁有如此雅兴,独自泛舟而来。原来是许探花。”脸上笑着,心里却厌恶要死。只是他这说,席上人无论认不认识许仙都肃然起敬,那首《青玉案》已经流传开来,闻着无不心折呢!
小女孩瞪他眼道:“谁是你妹妹,离远点。”大大眼睛,瞪更像个娃娃。
渔父撑船,小舟离岸,却听那渔父若洪钟般声音传来:“这孙女自小宠溺惯,性子乖拗,公子莫怪。”
许仙索性冒着风雪走船舱,笑道:“年纪还小,是该宠溺些,等大就懂得事理。”他看这小女孩不过才十二三岁模样,才有此言。只是在这个时代,这个年纪嫁人绝不再少数。这却是观念上有些差距。
老者哈哈笑道:“已经不小。”这寻常渔父身上却带着股沉雄气度,言谈中挥洒而出,使人心折。
许仙问道:“老丈缘何到此,这样大雪,怎不在家中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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