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站在他身侧,转脸下望,群山与群臣都在脚下。也生出“登泰山而小天下”感慨。
帝君扫视周,接着道:“今开审阴之司,成冥域之府,只为不负幽冥之志。而秉天承运,补天之缺,以行人道,自今而始。”
许仙惊觉回首,望向这帝君。终于明白,这不是什封禅,面前这也不是人间君王,只为说“奉天承运”,自命为天子。这人说却是“秉天持运”四个字,而且要“补天之缺”。
这是怎样狂妄与气魄,许仙更是惊讶,这人到底是谁?竟然如此大口气,凝神听处,却听他继续道。
“泰山府,所统七十二司,三十六狱,台、省、部、院、监、局、署、曹,与夫庙、社、坛、蝉、鬼、神、大而冢宰,则用忠臣烈士,孝子,顺孙,其次则善人,循吏,其至小者,虽社公,土地,必则忠厚阴德之民为之。”
许仙感到股莫大威压落在身上,使得他想要屈膝俯首,顶礼膜拜才能感觉丝轻快。膝盖前倾,却又猛地止住,勉力抬起头同那双黑色眸子对视,才发觉,那双眸子看并非是自己,而是穿过自己身体,望向阶下群臣。
许仙这才想起,他是看不到自己,不,这只是道幻象,根本不存在看,他现在所看到,不过是场立体电影而已。
然而区区道幻象,竟有如此威严,连许仙都觉不可思议。
细看面前这人,身材极为高大。衣青玄君上之袍,戴苍壁七称之冠,佩通阳太明之印。且做帝王打扮。
面容却说不出是俊美还是丑陋,甚至看不出年纪大小,或许世上能直视这张脸人本就不多吧!这就是自己前尘,三茅真君口中帝君吗?果然好威风。
许仙虽然早已知道这是建立阴司场面,他也是做过兼职城隍人,在这里却没听到“十殿阎王”名号,而是套极为细致体制,甚至超过人间司法机构。
但他却知晓,“阎王”这个词却是出自佛教,为梵文译音,意译为“缚”,缚有罪之人也。如今阴曹地府实际统治者也不是十殿阎罗,而后那位“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大愿地藏王菩萨”。
而这泰山之上,并无个佛门弟子。不,应该说此时佛教还没有传
帝君开声道:“天地无私,神明鉴察;不为祭享而降福,不为失利而降祸。凡人有势不可使尽,有福不可享尽,贫穷不可欺尽。此三者乃天运循环,周而复始。”
其声如金铁交鸣,龙吟虎啸。甫开口,便响彻泰山之巅。有道是“神恩入海,神威如狱”,他身上正散发着如狱如海威严。许仙有生以来第次相信,这世上真有“王霸之气”这种东西。
“故日行善,福虽未至,祸自远矣;日行恶,祸虽未至,福自远矣。行善之人如春园之草,不见其长,日有所增;性恶之人如磨刀之石,不见其损,日有所亏。损人利己,切宜戒之,毫之善,与人方便;毫之恶,劝人莫做。衣食随缘,自然快乐。算什命,问什卜。欺人是祸,饶人是福。天网恢恢,报应自速。谛听吾言,神人监服。”
群臣都是振,竖耳细听,暗自赞许。
帝君声音在群山之间回荡,直到他停止言语,“谛听吾言,神人监服”这八个字,还在不断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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