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这才明白,这人为何如此在意自己评价。至于“名闻天下”,犹豫许仙不爱看戏听曲,却没听说过。他却不知,这位廖园主还真是个名闻天下人。却并非因为诗词出名,而是因为撰写诸多戏剧小说,文名遍于海内。
而且他精通诗文,度曲,饮馔,园林,种植,服饰,颐养乃至房中之术,经常游走于巨富之门,而被奉为上宾。虽然并非科举出身,却颇有些傲公卿,倾王侯姿态。
算是个极为自负人,如今忽然被个后生小子说自己编写曲目不行,哪有不怒道理。但对于“汉文”这两个字有些耳熟,皱眉问道:“金二公子,你说他是何人?”
许仙拱手道:“在下许仙许汉文,方才言语无状,多有冒犯,还请廖园主多多包涵。”毕竟当着人家面说人家写东西不行,让谁听也得怒。
廖秋将“许仙”两个字念叨遍,讶然道:“你就是许仙?”都是文字中人,对于许仙两个字,他当然听过,乃至那首首脍炙人口,雅致非凡词句,都让他钦佩不已,常常想着要见上面。
好。”
这评语不上不下,而且有些敷衍意味,让这儒雅男子有些不满,追问道:“只是还好吗?”
许仙愣,难道这人是所谓“粉丝”吗?据许仙所知,古代些老戏迷,对于名角热情程度丝毫不下于后世粉丝。为照顾这位“大叔”情绪,许仙就改口道:“恩,是很好。”
不等这位大叔发话,旁边本来安心听曲客人转过头来道:“汉文兄,这就是你不对,这身段,这嗓音,难道当不得‘极好’两个字吗?”
许仙瞧却还是个熟人,“金圣杰”,想想他家珠宝店也是在这苏州,知府大人酒席他自然要来。“正要问你,你家大船有消息吗?”
但文人相轻,如今见面又被批评,当然拉不下脸来套近乎,而是板着脸道:“许公子词句做固然是极好,但是戏剧同诗词大有不同,不该胡乱议论。”
当世诗词还是文坛主流,戏剧小说虽然脍炙人口受众更广,但总是登不得大雅之堂,投身其中文人墨客也就很少。却让廖秋更为自负,自认是这行当状元魁首,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
被称为胡乱议论,许仙也不恼,又赔个礼。却同金圣杰说起关于医书事,他医书编完之后,总需要有书局来出
金圣杰道:“哪有这快,好久不见,快坐下聊聊。”
许仙自然是无有不可,那儒雅男子却紧追不舍道:“足下真觉得不好吗?不知道不好在哪里?”他已看出许仙心意,眉头皱作团,非要许仙说不个二三不可。
这下提高声音,惹得周围人也向这边瞧过来。许仙干脆坦然道:“唱不错,只是故事编差些,词句似乎也琢磨不够。”
这几句评价不说还好,说立刻在周边激起阵喧哗,那儒雅男子眉毛几乎要竖起来,怒道:“竖子无状,口出狂言。”
不等许仙耸耸肩膀,不置可否。金圣杰却笑道:“廖园主,旁人说不得你,但此人说你,还非得受不可。”又对许仙道:“汉文,这位先生,就是芥子园园主,名闻天下廖秋廖园主,你说‘差些’故事,皆出自他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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