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闯似懂非懂,“你不睡?”他又道,“他们应该不会来。”
是秋秋听不懂,二是他也固执,说什都不肯上床,坐在副驾驶帮秦闯守夜。
秦闯无奈,没跟秋秋多耗,晚上不睡,耽误时间是小,明天开车没精神,出事故是大。
他妥协道,“有什事喊,不准自己乱跑。”不管秋秋懂不懂,他重复好几次。
身后窸窸窣窣声音渐小,秋秋借着月色,盯着自己脚指头发愣,他不知道秦闯为什那大火气,可是头次有人给他擦脚。
秋秋上车后,秦闯又打盆水上去给他擦脚,看热闹众人这才散去。
发汗后是从心口处传来燥热,像是在心房上烧着团熊熊烈火。
秦闯豁然提高声音,“让你别追你听不懂吗?啊!”秋秋是真听不懂,但秦闯现在语气吓得他哆嗦。
原本被捏在秦闯手心脚缩缩,方才跑起来没有感觉,硌在石头上痛感,现在被放大开来。
秦闯吼嗓子算是撒完气,眼中怒火都灭,嗓子里咕噜咕噜,“算…”
!给钱都白给。”
看车原本在打盹,平时油耗子都不会有这大胆子,所以他就偷起懒来,没想到真叫他遇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钱赔给你…”
秦闯有些疲惫,激动过后整个人都在发汗,身上每个毛孔都在瞬间炸开,背上是湿哒哒层汗水。
秋秋越追越远时候,他生怕秋秋回不来,跑长途货车是有定风险,他遇上事儿,都不算大事,但是听闻别驾驶员提起,那桩桩都是骇人听闻事故。
被粗糙大手紧握着,脚心还残留着似有似无触感。
他攀到椅背上,打量眼秦闯,眉头紧蹙,凶神恶煞,睡着还气鼓鼓。
将秋秋脚擦干净,秦闯脑子里片空白,居然就着帕子跟水给自己擦把脸。
擦完他愣住,“草…”秦闯不知道该凶秋秋,还是该骂自己,将水倒到车边,才重新回到车上。
这通折腾,油耗子是肯定不敢再来,可秦闯也是累得心力交瘁,作势要抱秋秋去上铺。
秋秋抱住副驾驶椅子摇头,秦闯疑惑道,“干嘛?去睡觉。”
哪料秋秋按住秦闯肩头,把他往床上推,“嗯嗯…”
有在山路上开下涯,有在高速路上车子失灵,也有追油耗子挨打。
打轻,伤筋动骨三四个月不能出车,打重,失手命就没。
秦闯肚子火气,很想劈头盖脸给看车人顿,但当着秋秋面,他想想还是算。
摆摆手,疲倦道,“算。”
油箱口有些细小刮痕,还未被打开,油也没有丢失,秦闯懒得追究,双手穿过秋秋腋下,将人举到车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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