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霄回过神，看向嵇远寒时，嵇远寒已经穿戴整齐，连扎束起来
头发也恢复
丝不苟，双膝跪地，以头磕地，浑身再寻不着半分这段时日来朝夕相处染上明朗，只剩冷寂。
“起来。”殷九霄非常不喜嵇远寒当下样子，他淡淡命令，却见跪地之人缓缓抬头，随即竟要拿起身前匕首。
来不及细思，殷九霄慌忙向前跨步，接着脚踢开匕首，然而，因为近日来身体每况愈下，加上适才大汗淋漓，使得殷九霄体力不支，直接屁股摔倒在地。
只听“噗通”声，嵇远寒未曾想过殷九霄会摔倒，加上心绪不平和难以言说酸痛，他根本来不及扶住殷九霄，低垂眼眸里便映入殷九霄跌坐在地双腿。
愣怔之际，嵇远寒下意识地弯下腰，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是属下之过，任凭主人责罚，死亦不足惜。”
不合时宜，毒无榭话语又次回响在耳际，让殷九霄沉沉浮浮心情逐渐平稳下来。
或许就如毒无榭所言，上天就是要他活着，不论经历怎
样苦难，他还有大仇要报，必须活着。
……
时间流逝仿佛变得格外缓慢，嵇远寒身体不再僵硬冰凉，点点恢复平时温度，是人体体温，正如殷九霄浑身上下也不再滚烫如火烧。
显然，这两种至阴至阳毒药，不知其理，但真实做到以毒攻毒。
殷九霄吐息如灼。
嵇远寒近在耳边话语却好似远在天边，散发着清冷香味膏药逐渐在石室内充斥。
摇曳烛火如不断覆盖在殷九霄心头阴霾，他忽然堕云雾中，不知嵇远寒到底是怀着报恩心，还是做侍从做久，没自己真正想法成个牵线木偶？
走到如今这步，身边唯剩下这个唯命是从、马首是瞻影卫，完全无需去思考嵇远寒是否会有异心，该是值得庆幸事，不是吗？
可如同接触到冰冷，明明不能自制，殷九霄心口却像是感染到那份温度而开始被寒冷侵袭。
殷九霄原本因为摔倒而好不狼狈，听到嵇远寒话语，声鼻息从鼻子里喷出，他揉
不知过多久，地上白布已然皱巴巴，被放置在地四方小盒内空大半，两人终于重回常态。
从入坠云雾中脱离，头脑清醒万分后，殷九霄松开先前紧紧箍着嵇远寒腰间手臂。
生蛇蛊毒已除，凝火毒已解，身上除近些日子被蛊毒折磨造成虚弱之外再无疼痛异样，先前绑在身上巨石绳子彻底断裂，殷九霄终于得来片刻轻松。
他转过身，穿上衣衫，系着腰带，眼前始终是嵇远寒低垂眉眼不敢看他模样，好似怕触怒他，更似有死志。
内心更是多种情绪交织，有人为刀俎
为鱼肉恼怒，更有面对此事手足无措，以往弯弯眉眼这次往下垂着，沉着抹惘然若失。
当他看向嵇远寒，对方更是避开目光，眼帘低垂，隐忍不发。
是谁碰上这样事都会委屈吧，何况嵇远寒又不似自己真有龙阳之好，还是身居下位。
他影卫不过是习惯以他为尊，事事为他考虑。
不明所以，心口仿佛又破个大洞，吹进阵阵寒风，吹得他神思恍惚。
——既然老天要让你活，相信也不会让你死在凝火毒之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