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电转，殷九霄忽而转身，无声地大笑起来，然后他轻轻道：“你，真
该死。”
长时间静默过后，司徒天干极其缓慢地点
点头。
殷九霄脸上笑意更浓：“
再猜猜，你是不是并不后悔当初对下生蛇蛊毒？”
司徒天干再次极其缓慢地点点头。
“最后再猜
猜，你是不是很想从这极度痛苦中解脱？”
司徒天干顿顿，殷九霄笑而不语，足足过去盏茶，他听到对方终于不由自己地吐出个字：“是……”
……何时才是尽头啊？
如果不去憎恨，是不是就不会再痛？如果不去思考，是不是就不会再痛？
“痛吗？”
轻飘飘声音犹如棉絮若在司徒天干耳中，又好似巨石落在他心上，这是他第几次听到殷九霄问他这两个字。
此时此刻，司徒天干除脖子以上，全身筋脉尽断，他如滩烂泥样瘫在床榻上，大脑片混沌，只听到重复无数次问题再次响起，于是好不容易才从喉咙里挤出个字，弱不可闻道：“痛……”
干与床榻之间，调用真气，微微施力，瞬间翘起司徒天干上半身，然后他暗运功力，掌打在司徒天干已经被汗水浸透背上。
掌心震，将霸道无比真气打进司徒天干身体，先是朝着对方十处手太阴肺经而去，只听“噼里啪啦”声响在寂静无声房内乍响。
紧接着，殷九霄另只手解开司徒天干璇玑穴，解开穴道刹那，司徒天干如同条不断蠕动蛆虫，浑身上下不停地抖动。
“痛吗？”殷九霄明知得不到回答，却还是问道。
当殷翊出掌那瞬，司徒天干便心知万事休矣，经脉尽断痛楚如凌迟重辟，潮又潮地将司徒天干淹没，他控制不住地翻着白眼，不断抽搐中流下涎水。
殷九霄收起笑意：“你认为，你该死吗？”
“……该死。”
殷九霄转身，朝着默默看着这切嵇远寒，直到走到嵇远寒背后，他听到嵇远寒拿起茶杯走到床榻边，然后喂下司徒天干喝下那杯毒酒。
“为什
……为什阴毒对你……没有作用？”
似乎在意识失守即将消散那刻，回光返照般，司徒天干恢复些神智，轻不可闻地道出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问题。
疼痛极致是什，依旧是疼痛，痛得让人视界模糊，痛得看不清眼前到底站着谁。
放在床侧手指微微动动，当碰到身旁人衣袖时，那人轻拂衣袖，离开他身边。
那人扬声道：“阿寒，倒酒。”
听着“汩汩”水声，殷九霄挪椅子坐到床边，微微笑，眼里是冷：“天干，今日在城墙上未和你多聊聊，实在遗憾。你有什想对说吗？”
“啊，想起来你现在说话也困难。”殷九霄遗憾地叹口气，又道：“让猜猜，你是不是想过让林韫他们之后对付？”
人痛到极致，连惨叫都被痛楚吞没在喉咙里。
他不知殷翊何时解开自己哑穴，只知自己发出痛苦呜咽，未等他想对殷翊说些什，随之而来又是波真气，朝着他二十处手阳明大肠经而去……
次次，又次次。
炷香，又炷香。
何谓生不如死，原来这就是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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