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你来做什?走!”本已濒临昏迷馥君艰难地睁开眼,颤着声音叱责。
“天子脚下,煌煌京城,他们就这样肆无忌惮?!……”相思忍痛还未说罢,就又被人在腰间猛踹脚。她重重跌在冰凉地上,那踹她锦服男子上前捏着她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看着眼生,不是轻烟楼?哪里来雏儿,不知死活!”他迫近几分,鼻尖就快要碰触到相思。
“馥君是姐姐,她本就生病,再也禁不住折腾。您要是不解气,就朝来!”相思咬牙坚持着,模糊视线中只觉这人眼神灼灼。
馥君从开始便没肯低头认错,此时却奋力挣道:“和她没关系,她还不懂事……”
,路上亦不见半个人影。可越是这样,越显得情势异常,待等她穿过后花园,便已远远望到簇锦阁前乌压压跪地婆子姑娘,个个匍匐瑟缩,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已被拖出花楼馥君倒伏在地,水蓝色细褶裙血迹斑斑,乌发散乱,气息奄奄。而石阶上锦服男子身上亦染血渍,在左右随从搀扶下瘸拐走到馥君近前,猛地抬腿便狠命踢去。
“大人您千万消消气!”满脸青肿李妈妈扑上去哭号,“千错万错都是老身教训得不好,等会儿就将馥君关进后院狠狠惩戒,可您再这样打下去,她这条贱命没,叫怎向上头交待?”
“上头?”男子脸型瘦削,浓眉如刀,表情夸张地朝两边随从冷笑,“听到没有?这婆子要拿上司来压!”
名随从当即上前,左右开弓给李妈妈两巴掌:“不识趣老东西,你说是教坊司奉銮?左不过九品末流,给家大人提鞋都不配!”
男子嗤笑声,用力扳起相思脸,“告诉你,你这姐姐既然敢在簇锦阁内捅刀,就该料到会有什下场。你们这些贱民乐户,不过是供爷儿们闲暇时取乐玩笑小玩意儿!伺候好,能赏你几锭金银,伺候差,要打要骂就全该受着。可你们如今胆子竟然大起来,敢用刀子捅?莫不是想要反上天去?!京城又怎样?礼部尚书、顺天府尹都是熟识,有本事便去找他们告状,看看有没有人会听你言半句!”
说罢,抡起掌将她打翻在地,转身便走。
相思见馥君又被拖拽远去,疯似追赶上去,却又怎敌得过那些强壮随从。眼看有人抡起马鞭就要抽向相思,馥君嘶声叫喊,春草与李妈妈等人同赶来,哀告着将相思护住,那群人才作罢。
然而馥君终究还是被强行
李妈妈战战兢兢地捂着脸:“老身知道……只求大人这次放过馥君……”
“滚开!别挡着爷路!”锦服男子陡然怒叱,随从们拥而上将李妈妈拽开。在满院人哭声之中,另两人架起已经无力挣扎馥君,将她拖出庭院,直往前楼而去。
地血迹,蜿蜒刺目。
月洞门后相思浑身发颤,不顾春草阻拦,追上去拽住拖曳者胳膊,跪下急道:“请将馥君留下,她是教坊司人,就算犯天大过错也该由礼部论处!”
“少来废话!”随从怒火中烧,下子将她甩翻。她又竭力扑上去,却被两名健壮随从自背后用力按倒,双臂被反剪过来,骨骼咔咔作响,脸色顿时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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