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
雨还在下着，姚康偷着将脸上雨水与冷汗
起抹去，加快脚步随于轿侧，不敢再多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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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转小后，邹侍郎等人也相继离去，盛文恺在走之前略有迟疑，同行人见
打趣道：“盛经历才来次淡粉楼就已经流连忘返？看来这京城里姑娘们还真是会勾人。”
“兄台说笑，在下怎会因此迷乱心窍……”他连忙找借口掩饰，与人同谈笑离去。
檐下雨水滴滴答答，严妈妈送走宾客后叫人找许久，才在水榭中寻到相思。
”他顿顿，又道，“北镇抚司高焕中午前去轻烟楼，据说毒打名官妓并将她强行带走。”
“呵，这家伙越发胆大！上个月还打断如意楼酒保胳膊！”姚康忿忿不平，“可惜都是些小事，收拾不他。”
“想要收拾他，自然有办法。你叫人马上去查探，官妓是否被带回他府内。还有，那个时间他本该在北镇抚司，为何会去轻烟楼，是否有其他人作陪？凡是能查到，都给
仔仔细细搜罗个遍，丝讯息都不准漏掉。”
“是！”姚康当即招手唤来随行番子，叮咛几句后，那番子便飞奔离去。
姚康原先也是北镇抚司锦衣卫千户，素来与高焕不和，自从调任到西厂做掌班，总想着寻机报复。如今逮到时机，两眼都放出光来：“督公真是行事果决、心思缜密！不得不让属下佩服得五体投地！”说到此，又俯身凑近轿子低声道，“可依属下看，高焕打伤个官妓算不上大罪，惠妃到时候再向皇上哭几滴眼泪，照样能保全他。不过要是那个官妓被他弄死在府中，咱们再借机把先前挖料抖出来……事情倒是好办多。”
“叫你去陪着邹侍郎饮茶，你倒去不回，跑到这里做什
？！”她见相思失魂落魄地坐在屏风后，又把将春草拽来，“羹汤该你送，你怎不听话，又让相思送来？”
春草被揪得生疼，苦着脸直求饶：“妈妈，相思也是没办法，想单独见见在这里休息大人，求他向高千户说情……”
“求到没？人家答应？”严妈妈看相思那样子，就知道又被拒绝，用尖利指甲戳着她脸道，“本来都替你想好，邹侍郎爱听你唱曲，你跟他亲近亲近，以后也多个倚靠。你却擅作主张偷跑到这里来，怎，看这边大人年纪轻长得俊，求人帮忙还挑三拣四？”她气冲冲打量相思，见她泪痕未干，又不由扭住她手臂，“还哭？
他冷冷回应：“怎？想找机会把活人变成死人？你对高焕倒真是恨之入骨，办他还得搭上个官妓性命？”
姚康忙脸愤慨：“高焕这厮仗着惠妃是亲姐就嚣张得很，属下最瞧不起这种小人得志模样。再说，他先前还敢对督公不敬，简直是肆无忌惮！对付他就该下狠招！”
“小人得志……”轿子里人整整衣襟，漫声道，“这话高焕也当着面说过，放在身上可合适？”
姚康背脊凉，神色即刻僵硬，呐呐道：“督公，督公怎说……您是能者上位，年少有才，跟高焕这种纨绔子弟哪是回事！”
轿中人似是哂笑下，也不知到底是什样神情，“你溜须拍马功夫倒是见长，不过盯他那久，也该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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