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越睨他眼,将那红木匣子打开来。
嫣红绸缎衬着白玉观音,眉目慈和,柔指拈柳。他微微笑,将其取出后交给姚千户,又从那观音像底下摸出张折叠得极小纸条。
“泽州刘兴纹银千五百两,太谷县黄亦民纹银两千两,忻州马郁翡翠佛尊……”
江怀越微微蹙眉念着,那商人用惊恐不安目光望向高焕,高焕脸色越发惨白,陡然拔起声音嚎道:“这是什东西……怎会在卧房里?!江怀越,你故意栽赃陷害,你不得好死!”
“明明是从高千户房里搜出来物件与账单,怎可胡乱推到身上?”他扬起眉梢,将那纸条仔细看过遍,冷冷道,“这些平素毛不拔商人能对千户送此大礼,所求之事必不在小。今日人赃俱获,带回西厂再行追究,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之下,若是视而不见、见而不管,以后可怎应对他事?”
高焕本以为相思被带出便可事,今日丢脸大不以后百倍补回,可如今看着江怀越那神情,只觉心底发寒,不由咬牙:“你想干什?!趁机敲银子不成?!”
他冷哂声,毫不理会。堂内堂外片嘈杂,不远处内院更传来悲哭呼救之声,想来是高府中女眷受到惊吓。江怀越顾自又负手踱到旁,望着花窗外横生枝叶,气定神闲,仿佛置身事外。
相思怔然站立在堂中,听着那纷杂叫嚷怒骂与悲哭哀嚎,竟有瞬间似乎回到幼年,回到云府被抄家清查之时。
心间仿佛被针穿透,她慢慢望向江怀越。他只站在那里,不言不语,沉寂萧飒。
那个叫宋引商人听到此,满脸肥肉都在颤抖,疯般爬到江怀越脚下,呼叫道:“大人!大人饶命!小只是给千户介绍认识些同乡朋友,他们给千户送多少钱,小概不知啊!”
江怀越厌恶地走开步,姚康做个手势,番子们迅疾将宋引拖拽出去。
听得那路惨呼不绝,高焕双目发红,青筋直爆,也不顾自己已被压得死死,拼命地挣扎号骂:“老子是惠妃弟弟,万岁爷赏赐绣春刀飞鱼服,堂堂正正锦衣卫千户,你敢栽赃嫁祸给?!胆大包天下贱阉狗……”
“啪啪”两声,姚康已上前左右开弓狠抽他两巴掌,直打得高焕唇角流血。
“你他娘巴结贵妃才爬上来,有什资格来抓老子?
正恍惚时,堂外脚步声急促,数名番子反扣着人双臂将其押送进来。那人脸色煞白额头带伤,几乎连路都走不成,正是之前从侧室逃走玉器商人。
“又没犯事,你们,你们抓作甚?!”商人慌乱自辩,姚康则托着雕工精致红木匣子,径直弓腰送至江怀越面前。
“督公,逃走商人已擒回。”他眼光狡黠,高举起木匣,“这是手下在高千户卧房搜到东西,请督公明察。”
江怀越接过匣子,扫视那商人眼,缓缓道:“汾州人宋引,来京城开玉器铺子已有二十多年,近几年倒是和高千户走得极近。”
商人张大嘴巴,不知他到底想要做什。被按在地上高焕越来越觉得情形不妙,反驳道:“怎,谁规定玉器商不得与结交?那匣子里无非是些珠宝首饰,你还能栽赃是贪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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