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相思怕她承受不住,连忙安慰道:“姐姐,你不要担心!们又没做错什事,高焕都被抓起来,西厂应该也不会为难们……或许,他们只是要再次审问清楚,然后就把们放回去。”
“放回去?”馥君脸色灰败,“你知道进东厂和西厂都会遭遇怎样酷刑吗……求生不得,求死不成……爹爹他……不就是葬送在这些豺狼手里吗?他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恶兽!”
她说到此,眼神中显露决绝之意:“曾发誓要好好保护你,没想到你却因为而牵扯进来,是害你……可是静琬,你要记住,爹爹生前就痛恨阉党,们若是被这些禽兽凌|辱,必定会让九泉下爹娘蒙羞,还不如趁早断!”
相思骇
从午间到现在,不断奔忙不断受惊,好不容易见到高焕被抓,原本以为自己和姐姐终于能够逃出生天,却没料到竟然会被带回西缉事厂,坠入更深邃更险恶旋涡。
厂卫到底如何阴毒残虐,是她从来不敢去细想境况。
她只知道,数十年来能从诏狱中活着出来*员,简直寥寥可数。父亲当年被锦衣卫押解回京,最终死在东厂,据说死时已经面目全非……
轮声碾动,她倒在车厢内,呆滞地望着前方。过片刻,却听馥君发出低微声音,她连忙伏低身子,唤声。
馥君吃力地睁开眼,直愣愣地盯着她:“……高焕他们,有没有对你怎样?”
江怀越却只以鄙夷不屑目光看着倒在地上高焕,挑挑眉梢,问道:“死?”
姚康忙上前探下鼻息,反身讨好道:“还没,这厮真不禁揍,昏过去。”
“高千户拒不肯认罪,气急之下竟自己撞柱晕厥,带回去好生疗治。”他整整衣领,再也没看眼,转身往堂外去。番子们架起高焕便跟上,姚康正待吆喝手下人继续查检清楚,瞥见脸惊恐相思躲在柱子后,又命人将她拖出来,“督公,还有这个官妓怎处理?”
江怀越已出厅堂,闻声回首,相思被他那透人心骨目光盯下,便觉浑身寒凉。
她不由自主地匍匐在地,颤声道:“多谢督公救命……督公大恩大德奴婢铭记在心!奴婢先前冒失愚蠢,还请督公恕罪……”
“没有。”相思脸颊发烫,低声道,“那个商人正要拖进屋……西厂提督就来。”
“西厂提督?”馥君紧蹙眉头,艰难地望向车窗,“只记得,有人向问起今日发生事,再后来就什都不知道……”
“那应该就是江大人,后来高焕被抓!”相思跪坐在她身侧,急切道,“高府也被查抄,所以们才能出来。”
馥君似乎不敢相信所听到话,呆滞许久,问道:“那们,这是要回教坊吗?”
相思怔怔,声音喑哑下来:“不是……们,正被带往西厂。”
江怀越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又侧过脸。
“并带回。”他漠然说罢,径直走向落满黄叶前方。
*
她被人粗野地捆起双臂,重重推,便跌进马车。车中还有人昏迷不醒地侧卧,正是之前被带走馥君。
相思呼唤数声,馥君也未曾睁开双眼。她心中恐慌,却无法将其搀起,只能奋力挨近姐姐,似乎这样才能够减轻些内心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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