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康不失时机地厉声恫吓:“还敢狡辩?!高焕自身难保,你为他死扛着有什用?!这签子扎下去滋味,可比抽鞭得劲多!”
“,真不是死扛啊!”宋引恨不得将心肝挖出来表明,砰砰砰地撞着石板,哭喊道,“要真知道他还找哪些*员,还会熬到现在吗?”
江怀越瞥视眼,番子手中那烧红铁签已经对准宋引眼球,宋引浑身抽搐,眼看就要昏厥过去。杨明顺咳声,带着笑意打圆场:“督公您看,这家伙好像也不是有意要跟您作对,只不过想不起高焕到底还找哪些人,不如咱们给他提醒下,也好免得他受罪?”
江怀越垂着眼帘曼声道:“你倒是好心,可别到时候被人反咬口,说是咱们威逼利诱,设下套子叫人往里钻。”
那宋引是何等精明人物,听这话即刻匍匐爬来,“督公明鉴!是个糊涂脑子,高千户是跟说起过那些*员姓名,可又不认识他们,听就忘记……”他抬起满是血污脸,边强笑着,边直掉眼泪,“只要您发发善心提醒小人,小很快就能回想起来!记得清清楚楚,保准不会再忘!”
狠地狞笑,露出尖尖虎牙,“那边油锅正起着,就等案犯心肝肺肾下锅,要不连你舌头也起拿去炸?”
相思紧抿着唇,抓着窗棂再没敢叫喊。
*
杨明顺见她显然已被震住,背转身窃笑几下,便转身去另处院落,看着手下给馥君灌进汤药,才又刑房那边赶。刑房设在最深处,最初建立者觉得这样能避免嚎叫哭喊声传到外面,可尽管如此,整个京城人谁不知道西厂严酷?还没靠近便早早地躲避绕道,因此这厂狱虽在皇城西边繁盛处,周围却是甚少有人胆敢逗留。
他踏着夜色来到刑房,里边正哭号得厉害。
江怀越别过脸,不愿意看那扭曲狰狞面孔,揉揉眉心不作声。
杨明顺心领神会,随即从乌木盘中取来卷宗册,在宋引眼前晃晃,拖长声音念出五六个名字,“这回记住没?别过几天又说想不起来!”
“记住!记住!忘记亲爹娘是谁都不会忘记他们名字!”
宋引磕头如捣蒜,随即有番子将那宗册取过,拽着他手指按血红指印。江怀越这才起身,缓缓
那声音尖利刺耳,震得脑仁疼。穿过长长通道,尽头是寒凉石室,浑身胖肉商人已经浑身是血地倒在数级台阶下。姚康手下持着浸透水牛皮鞭子,正准备再来场拷打。
江怀越倒是依旧淡漠地坐在高台间,杨明顺忙递上装满卷册乌木盘,随后退至边。
江怀越随意地翻阅着那些卷册,向宋引慢慢道:“之前在高府搜出账单只是冰山角,高焕仅凭自己也无法为你那些同乡子孙谋取职位,事已至此,宋大官人还不肯完完全全地说清楚?”
宋引脸上直抖,“大人……,实在是不知情呐!高千户收钱财,就,就安排们子侄进京城厂卫,可他到底还找哪些人帮忙,也不会告诉……”
他话音未落,身旁行刑番子已扬鞭猛抽,顿时间皮开肉绽污血直流。宋引惨叫未休,眼看姚康另名手下已将烧得通红铁签递过来,时间魂飞天外,张大嘴巴嚎叫着,声音极其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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