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样回答,江怀越这才冷哼声,坐在屏风前,近旁随即有人为他端来白梅青瓷茶杯。姚康厉声道:“在督公面前敢耍花招,小心你贱命!”
“是……”她低着头咬住唇,垂下发缕遮住半面。江怀越向姚康望眼,他心领神会,立即取出卷文书,在相思面前晃
相思这夜也没能踏实,既担心姐姐安危,又忐忑于江怀越那阴晴不定态度。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入睡后,房门又被重重拍响。还没等她穿好衣衫,已有人闯进来,不管她挣扎与否,用布堵住她嘴,强行拖就走。
四周依旧暗沉,天际却已隐约发白。她踉跄而行,在惊恐中不知穿过多少院落,最终被人按着双臂押进刑房。
两边牢房内那血淋淋惨景让她心惊胆战,不知哪个方向传来凄厉呼喊更使她双腿发软。待等被拖进扇沉沉铁门之后,相思已浑身寒战,趴在冰凉地上不敢抬头。
江怀越隔着屏风知道她已被带来,却自顾自地闭目养神。过许久,方才起身转出去,见相思只穿着薄薄中衣跪伏在地,乌黑长发散落下来,显露出后颈处细白柔嫩肌肤。
他背着手扫视眼,移开视线,慢言问道:“进来这路上看到什?”
听到似,从旁柜子中取出套专用茶具,顾自慢悠悠洗茶冲泡。姚康屏退身边手下,凑近步道:“督公,过今夜那些商人应该都会交待如何给高焕行贿买官,只是这小子死活不肯认罪,要是万岁问起来……”
“他卖官之事确凿无疑,那些商人口供要对应。跟杨明顺说,供出来其他*员名单写清楚,谁帮高焕办哪些事,人证物证都找全些。不管真假,做足功夫。”
滚烫水浇在紫砂壶上,发出轻微声响。
姚康点头,迟疑道:“但高焕和以前那些被抓文官不样,要是惠妃求万岁派别人来审问这事……”
江怀越抬头看看他:“为何会让别人来审?西厂抓人,轮得到谁来抢功?”
精神恍惚相思听到这声音不禁心头发寒,勉强定心神,叩首道:“奴婢胆小,路都闭着眼睛,不曾见到什景象。”
他却扬眉道:“没看到?那就差人带你去刑房各处再转几圈,好好瞧个仔细。”
两旁番子听此话便要上前,相思急忙道:“不!不是,奴婢看到些……些人被关押在外面牢房里。”
“会儿说没看到,会儿又见到犯人被关,看你素来装作可怜,原来心思多端!”他偏过脸冷冷吩咐,“姚康,将这狡诈女子带去上夹棍。”
姚康高声应和,扣住相思手臂便要发力,相思魂飞天外,连忙苦苦央告:“督公饶命!奴婢哪里敢对您不老实?先前直闭着眼,只是偶尔才瞥到那些景象,并不敢多看,心里害怕极!”
姚康忙道:“督公英明!属下这不是担心高焕那张臭嘴乱喊乱叫吗?”他顿顿,眼露阴狠低声道,“要不然……索性将他灭口,就不会留下后患……”
江怀越没立即回应,只看着茶杯上镌刻梅枝横斜。过会儿才道:“叫人把那个官妓带来。”
“是。”姚康迅速应答,转过身却又愣愣,“督公……是要哪个?”
他略显嫌弃地瞥眼:“叫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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