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想!”他没好气地回句,打算不再和这个危险人物面对面,于是转身便走。
可还没走到月洞门处,却又听身后传来轻促脚步。他不由回头,竟见她追上来。“你要做什?”江怀越沉下脸,不给她点温度。
相思止步,站在掩映生姿兰草畔,轻声轻语道:“开始来找那些客人,都是督公安排吗?”
江怀越怔怔,冷若冰霜:“不是。”
“可为什忽然就……”
“……是。”相思始终垂着眼帘,朝他恭谨作礼,“那先回去,免得到时候他们派人传唤找不到。”
江怀越没说话,相思想离去,却又不太敢擅动。尴尬站立片刻,才听他忽然开口:“近来你客人渐多,可别像上次那样……明白意思吗?”
相思无端又红红脸,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昨日小杨掌班手下来过淡粉楼,已经把东西交给他。督公还没看到?”
江怀越不由皱眉,不过是上交密报,何至于如此扭扭捏捏?要是别人看到这模样,恐怕还以为她是托人转交什定情信物!
这时却听相思赤胆忠心地解释:“虽然可能不太重要,但都是奴婢竭尽全力记下,督公看要是不满意,也请不要生气。”
相思久在教坊,按理说对这样举动也不该惊慌失措,可偏偏江怀越近身,她整个人都紧张起来。那微凉手捂上她唇,丝战栗如荷风轻拂,瞬息即来,瞬息即过。
却还留下脉脉波痕,碧影摇动。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江怀越已很快收回手。
“大人……”她想要说些什缓解尴尬,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若是谈及之前事情,只怕会令他难堪。
江怀越郁郁地看她眼,那皙白肌肤绯红未消,浓黑眼睫低垂,似帘幕轻掩住缭乱心绪。
“你有什客人,跟有何关系?”他没等相思问罢,就扬起下颔朝另个方向示意,“快回去,不要再黏黏糊糊。”
她有些失落地低下头,这时对面院落里传来仆人声音,应该
还没看呢,就判断他应该不会满意,江怀越又有些恼火。“你也知道会不满意?那为何不主动些,非要让发回重来?”
相思懵懵懂懂看着他,迟疑道:“……请问督公,该如何主动?”
她就这样近似无邪地发问,水濛濛眼眸,朱润润唇,娇美与天真如此交缠融合,毫无惺惺作态之意。他感觉同样话语由她这般问出,无端染上绮丽色彩。
怎听,怎觉得不对劲。
江怀越想怪责,想叱骂,却被那悠悠眼神望得发不出脾气。
他眸底沉,眉间蹙起:“问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
“……在屋里待着闷,就出来走走。不曾想,遇到大人。”
“既被请来献艺,就不要擅自乱逛。”他注视相思,眼里还含着责备,“连这点礼数都不懂?”
她想起之前在对面院子遭遇,心里有点委屈。他总是这样冷峻,即便有稍稍缓和,也如昙花现,转瞬即逝。相思不愿多解释,在背后跟他说那些零零碎碎事情,显得像是搬弄是非告状般。
再说,以他身份地位,就算知道实情,又能怎样?不过是嗤之以鼻,觉得是小女子之间无聊口舌官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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