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越诧异道:“有说过要去哪里吗?”
“……那边,不去?”
“哪里?”他沉着脸问。
“您昨天去地方啊!”杨明顺哀叹道,“趁热打铁道理,您总不会不知道吧?当初打动小穗后,那可是天天往她那边跑,生怕稍微冷落就出岔子。您怎完全没这想法呢?”
“……你是你,是,还需要你来指教?”他脸色越发难堪,感觉自己好像在这方面连杨明顺都能鄙视似。缓和些语气,又本正经道:“再说,相思也不是小穗,她有主见。”
鎏金屏风后那幕,萦回于脑海间,让他直至次日上朝,都有些神思恍惚。直至散朝后,承景帝问他话时,他才陡然醒,回过神来。
“万岁是问什?”
“朕是说,太后昨日派人来说,近来秋阳浓艳,银杏金黄,她想起太液池琼华岛那边景致,想要让后宫佳丽们也同去游赏番。”承景帝顿顿,又道,“本来这事应该是余德广办,但近来朕让他主理各路藩王功臣进京贺寿事,你可安排些人手,先去琼华岛附近查探下,若是适宜话,便挑选个时间安排出游。”
“是。贵妃她们都去吗?”
“那是自然。哦,还有惠妃,她近来也总觉得呆在宫殿内烦闷无聊,朕看她身体养不错,趁着这次机会也出去散散心吧。”
起什似小声道:“相思姑娘,有个问题要请教。”
“啊?”她愣在那儿,江怀越还未走远,也诧异地回过头来看。
杨明顺笑嘻嘻道:“家督公说,要见到你时候问问清楚,到底是谁不放过谁,又是谁厚着脸皮缠住谁呀?”
相思脸颊腾地红。
杨明顺还在说:“其实这个问题自己心里是有答案,可是督公他好像不肯承认呢,非要叫亲自找你问……哎!”
“……行吧,那您再慢慢处理事情。”杨明顺叹口气,慢悠悠往回走,“可是刚从明时坊回来,看到宿小公爷好像也往那边去。”
江怀越没有多说什,只是应承此事。其后又有人匆匆来报,说是南京来宿昕求见万岁,承景帝向江怀越看眼,笑笑后,便命人将宿昕带来觐见。
江怀越自言不便出现,因此也没有留下与宿昕再正面交锋,向承景帝辞别后,便赶去太液池查看地形。
忙碌半天有余,晌午过后才出皇宫,回到西厂坐定之后,却总觉得怅然若失。他细想会儿,还是按下不该有念头,又命手下拿来近期未过目卷宗,凝神静息地审阅核查。
繁琐事务占据大量时间,等到处理完多数卷宗之后,才觉天色又已经渐渐暗沉。
书房外传来敲门声,他应下,随后杨明顺探进身子。“督公,您今晚还出去吗?”
江怀越把揪住他衣领,怒不可遏地将这个讨厌鬼拽离门口。“看你真是活腻!”
夜色靡丽,相思站在淡粉楼叠串明灯下,望着他们远去身影,忍不住笑起来。
*
这路,因为有镇宁侯同归,江怀越还无暇多想别,然而当镇宁侯回到府邸,他独自再回西厂之后,满心尽是浮沉错杂念头。
凌乱得让人难以安睡,像是贪恋佳酿孩童,饮尽满满琼浆,醉卧于水云流动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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