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出来,站在承景帝身后余德广不由偷偷瞥她眼。先前他在地坛跪在君王面前,诉说小穗被人软禁在太液池,御马监人拼死才将她救出。如今金玉音居然毫无心虚之意,镇定自若地承认太液池内确实丢宫女,而她自己,竟为此而特意过来……
承景帝紧锁双眉,冷淡道:“听你意思,反而是急着要将此事告知于朕?朕想知道是,你为何要将小穗囚禁在团城
话语未落,门外传来朗声通报。
“金贤妃前来叩见万岁!”
余德广识趣地闭上嘴,退到边。承景帝眼神沉,当即宣她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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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光影下,金玉音卸去玄黑斗篷,慢慢走上玉石长阶。
沉沉暮色笼罩京城,寒风中钟鼓声声,敲荡着天际厚压云层,惊起屋脊上栖息群鸟,瑟缩飞向远方。
煊赫仪仗自远处缓缓而至,经过重重朱红宫门之后,承景帝肃然进入乾清宫。
随行文武*员们已经散去,幽深乾清宫中点燃盏盏明灯,光亮自四面八方照来,显得承景帝脸色有点发白。
“余德广。”他坐在光亮间,沉声道,“去传宿昕进宫。”
余德广才应声,殿外就有人匆忙来报,说是太液池今日发生火灾,琼华岛上广寒殿几乎毁大半,好在金贤妃没有受伤。
浅碧色玉兰花苞长袄遮盖不住丰润身形,杏白梅花纹织金马面裙流转微芒,在她行动间莹然生姿。
她还是云淡风轻地步入大殿,在宫女搀扶下想要向承景帝下跪行礼。承景帝沉着脸注视着她,最终还是发话道:“不用跪。”
“谢万岁。”金玉音还是屈膝作礼,起身轻声道,“万岁车马劳顿日,正应好好休息,臣妾本不该过来打搅,只是……”她微微顿,眉间紧蹙,“太液池今日起大火,臣妾险些葬身火海,听闻万岁回来,便觉得有必要过来诉说其中内情。”
“内情?”承景帝审视着眼前人,“朕倒想先问问你,在这场大火中,太液池中是否少个宫女?”
金玉音扬起黛眉望向承景帝,微微错愕着,随即如释重负:“万岁可知那名宫女现在去何处?臣妾当时听说她被人强行带走,心急如焚地派出禁卫追查,最后她却被看守北安门腾骧卫放出皇城。这离去便再无音讯,臣妾担惊受怕至今,听说万岁回宫,这才匆忙赶来。却不料万岁已经知道此事!”
承景帝双眉紧皱,愠恼道:“朕今日才出宫次,就发生那多事情?这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金贤妃现在有没有回宫?既然没有受伤,就过来见朕!”
那前来报信太监听话语不对,虽不知承景帝为何对金贤妃产生怨气,但也只能连连答应,匆忙告退出殿。
余德广走到大殿外,低声吩咐门口內侍速速传召宿昕入宫,紧接着回到君王身边,劝慰道:“万岁切莫生气过度,如今头等大事是皇子平安健康,虽说暂时不在宫中,但只要有可靠之人保护着,比什都强。”
承景帝心里不是滋味,自嘲笑:“余德广啊余德广,你说说看,朕这宫中居然连自己后嗣都保护不,还谈什九州太平?”
余德广连忙下跪:“万岁只是时疏忽,谁又能想到您后宫之中竟然也有人如此不择手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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