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忙碌不已,很快将金玉音抬上辇车,驱驰而去。
江怀越跟随承景帝步出乾清宫大门,站在玉石长阶尽头,望向辇车离去方向。
黑夜沉沉,朔风呼啸,天幕中寒星微茫,寂静间只有车轮声急速远去。
辇车隐没在黑暗中时候,江怀越终于开口。
“万岁。”
偏殿内,帘幔低垂,金玉音正躺在榻上紧蹙双眉,神色痛楚。
宫女和稳婆皆惊慌不已,待等承景帝踏入屋内,更是只知跪倒不敢抬头。金玉音听得脚步声近,忍着痛苦睁开眼睛,只望君王眼,便润湿双目。
“万岁……”她似乎有许多话语要说,却又咬住嘴唇强忍下来。
承景帝愠恼地看着两名稳婆:“你们不是也说她才怀六七个月样子?难道提前那多时间就要生养吗?”
稳婆吓得语无伦次:“是,不是……民妇看着像,可是,这样子不应该就生啊……娘娘不然让民妇摸摸,查查……”
在太医院?!来人,将他拖出去就地正法!”
司徒朗吓得魂飞魄散,江怀越眼光扫,正准备上前请承景帝暂时留他命,却听闻门外有人焦急呼告。
“万岁!万岁!贤妃娘娘腹痛不已,说是可能要生!”
室内数人皆闻言震,余德广更是惊诧地望向江怀越。承景帝当即朝司徒朗呵斥道:“你不是说她五月才有孕吗,那怎会现在就要生?!”
“臣,臣说都是真啊……”司徒朗已经面如灰土,不知如何回答。
承景帝微微侧过脸,不动声色地盯住他。
江怀越撩起衣袍下摆,挺直腰身跪在他身侧。“万岁是觉得贤妃真要生养吗?”
承景帝没有回答。
江怀越又道:“就算万岁对臣还有戒备,但太医司徒朗承认自己曾帮贤妃隐瞒真相,此事交待出来,对他有百害而无利,他又有何理由要编造谎言?先前他仓皇出逃,明显是听闻太液池出事,心虚害怕东窗事发才匆忙离宫。贤妃知道司徒朗被唤来,却迟迟不见君王再召她入内,势必猜
金玉音攥着衣袖,呼吸急促,含着眼泪道:“万岁,臣妾如今被人算计,这些人都是江怀越找来,臣妾怎能让她们近身?!臣妾命如薄纸,但腹中胎儿乃是皇家后代,岂容小人暗害?”
承景帝转过脸,看看身后江怀越。
江怀越望着表情痛苦金玉音,朗声道:“臣心为主,怎会恶意中伤贤妃娘娘?既然娘娘对臣找来稳婆都不信任,那您意思,还是要让裴公公处理此事吗?”
裴炎冷哼道:“早就找好稳婆,都是敦厚朴实之人,谁会料到你江怀越竟然私自带稳婆入宫!”
此时金玉音又是发出声声哭音,承景帝心烦意乱,当即命令裴炎派人再去叫稳婆入宫。而在场两名稳婆,则被命令路护送金玉音返回长乐宫。
门外呼喊声又起,这回是裴炎声音。“万岁,娘娘不能在这里待着,恳请万岁同意让娘娘尽快回到长乐宫去!”
承景帝大步上前,打开门扉。裴炎跪在门口神情急切,连连叩首:“还请万岁让小派人护送娘娘回寝宫!”
“先带朕去看。”承景帝沉着脸,跨出大门。
裴炎立马爬起,领着承景帝匆忙而去。江怀越朝余德广递个眼神,随即紧跟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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