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只是摇头:“知道自己病……荣娘娘是先帝在世时候,就为她在地宫留好墓室,才得以和先帝合葬。而,不想再去打搅他们。”
说罢,她又从枕头下摸出个精致胭脂盒。
通体鎏金,雕刻以龙凤呈祥,缀有碧绿猫眼宝石,熠熠生光。
“这个盒子,你记得,要让带着走。”纪太后看着江怀越,艰难地道。
江怀越心里沉:“娘娘何必说这些……”
*
纯和八年冬,他们接到来自宫中消息。纪太后染病不起,希望江怀越和相思能回京城。
来不及收拾什,他带着相思急匆匆上路,返回北京。
紧赶慢赶,抵达紫禁城时候,天色将晚,钟粹宫沉寂肃穆。
江怀越与相思快步入内,纯和帝长高不少,站在暮色苍茫大殿中,看到他们回来,眼里湿漉漉。
“又要带回家收起来?”江怀越笑话她,“怎什都不舍得丢?”
相思扬起脸,眼里露出狡黠光。“对啊,包括你。”
他笑起来,坐在她身边,望着远处山峦,又道:“小公爷也有孩子……你想要吗?”
她愣愣,反问道:“为什别人有孩子,也要有呢?”
他只笑笑,不说话。
“小公爷这话又不对,怎能说大人运气好呢?他经受挫折磨难,您哪里遭遇过半分?就算如今们在起,那也是彼此付出许多才得来。”
宿昕望着两人,不禁叹息道:“你看看,这还不是运气好?才开句玩笑,你夫人就义正辞严来护着!”
江怀越微笑下,给他倒杯酒。“在她面前,很多时候是多说多错。与其挨骂,不如沉默。”
相思瞥他眼,在桌子下轻轻踢去脚。
宿昕却未察觉,端正神色道:“江怀越,不得不说,你们两个在眼里,真是天造地设双。”
“这是要跟入陵寝。”纪太后又执著地说遍,
寝宫内,纪太后闭着双目,静静睡在那里。
“娘娘。臣从南京回来,静琬也来。”江怀越伏身在床前,低声呼唤。
纪太后这才缓缓睁开眼,无力地望着跪着两人。
“还好……本以为,等不到你们回来……”
相思忙道:“娘娘还请安心养病,们这次回来,必定要看着娘娘恢复以前样子。”
相思又问:“大人,你喜欢小孩子吗?”
江怀越看看她,谨慎地道:“……没什特别喜好。”
“也是。”相思躺进他怀里,勾住他手,“感觉……心啊,只装着大人你个就已经满满。”
他低下眼帘,抚着她脸颊:“相思,那你想直留在南京吗?”
她还是像少女时期那样,柔软地抱着他。“你去哪里,也去哪里。”
“小公爷,认识那多年,你总算说句像样话。”江怀越举起酒杯,向他敬杯。
*
他们在南京住下来。深秋时候,相思带着江怀越去栖霞山。漫山红枫犹如落霞绚烂,在碧青天空下燃烧成无声火海。
登高远眺,天地茫茫,远处古刹钟声幽然,震动白云翩跹。
相思坐在山顶上,湖蓝色长裙在风中簌簌,火红枫叶轻轻坠下,落在她发髻间。江怀越将枫叶取下,想要随手丢弃,她却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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