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刀杀过去,转眼之间,划破两头夜兽喉咙。其他夜兽慌忙转身逃命,他迅即追赶,在夜兽逃远之前,又连杀三头。
等他转过身,听到那些盲人全都跪倒在地上,颤抖着声音,起向他高呼:“摩辛
那些盲人发出阵低低惊呼,全都怕得发抖,却不敢违抗,跟着他,离开沼泽,走进黑森林。
他感觉又敏锐很多,远处细微声响、气味都能分辨得出。他脚步更是轻捷无比,几乎感觉不到双脚和地面摩擦。身后那群盲人快步奔跑,才能跟上他,不时有人被石块树枝绊倒。
这回,摩辛很快就嗅到夜兽气息,只有十几头。
夜兽也嗅到他们气息,加速向他们奔来。
当夜兽群逼近时,他停住脚步。身后那群盲人也已嗅到夜兽臭气,虽然没有发出声响,却能听见他们都在发抖,牙齿和骨骼不断发出阵阵咯咯声。
他忍不住发出黑暗呻吟。
这呻吟,混杂着痛、痒和欢快,比他吓退夜兽吼叫更深、更暗、更迷狂,如同沼泽深处暗水样沸腾,让整个沼泽随之震颤。
当呻吟终于停止,他身体变得极其虚弱,像卷枯叶,浮在泥水上。同时又无比轻松舒畅,像团暗雾,在黑暗中飘升。
远处那些盲人听到他呻吟,先都惊恐怪叫,纷纷在淤泥中扑腾,争着要逃离沼泽。接着,他们又被这呻吟声蛊惑,倒在淤泥中,跟着起呻吟起来。这时,他们也起清醒,起噤声,静卧在淤泥中,谁都不敢发出响动。
摩辛知道,自己已经能牵动这些盲人心魂。
摩辛无比畅快,忍着臂痛,拖起两头夜兽尸体,向南穿出黑森林,回到沼泽边。
沼泽里片混乱嘈杂,他又从腹部聚集出股力量,怒吼声,盲人们顿时安静下来。
他把两头夜兽用力丢进沼泽,盲人们嗅出夜兽血气,全都惊住不敢动。
摩辛又高喊声:“吃!”
盲人们才怪叫着纷纷去争食。
夜兽嘶叫着狂奔过来!
身后有个盲人忽然发出声惊叫,其他盲人跟着纷纷怪叫,全都转身,争着逃命。
摩辛猛然发出声怒吼。
这吼声不再有恐惧,更增添愤怒和威吓,无比震耳,无比威严。
身前夜兽和身后盲人全都起顿住。
不过,这还不够。
必须震慑他们,让他们彻底信服。
等体力恢复,他从淤泥中站起来,感到身体轻得像团虚影,内在力量却源源不绝,如同浸满沼泽水。
他向那些盲人发出命令:“捉夜兽!”
他声音也变得更加低沉浑厚,像沼泽旋动泥浆。
摩辛自己则踏进泥浆,游到沼泽深处,把身子深深浸在淤泥里。
他已经很久没有受过伤,右臂伤口被泥水浸泡后,疼得越发剧烈,让他忍不住发出呻吟。他却丝毫不觉得难受,反倒无比痛快。
吓退兽群、连杀两头夜兽,这让他越发坚信:是黑暗之神。
他仰躺在沼泽中,臂上伤口越来越痛,痛过之后,伤口开始愈合,发起痒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蜕皮之痒,没想到,这愈合之痒,比蜕皮更加钻心、更加剧烈。从伤口处向全身波波扩散,让他战栗,让他痉挛,让他在死亡和新生临界点上,享受到极致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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