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生命,这就是啊!
这轻,这脆弱。
她躺在树干中,失去切知觉,已经感受不到自己身体,只剩目光在看,但除无边黑暗,她看不到任何东西。
是什?这世界又是什?
只是这“看”,看不见任何东西看。
萨萨想很久,忽然想到:那片沼泽应该有边际,沼泽另边是什地方?
她决定去看看。
她远远避开摩辛和那群人类,绕到沼泽另边,先在森林里捉到两条地蚓,又在沼泽边寻见段中空树干,把地蚓放进去,拖到淤泥中,用根树枝撑着,向沼泽深处划去。她不敢脱下头套和皮衣,只用眼部露出光照着前方。
无边黑暗中,只有无尽绿褐色淤泥。
她不停地划,不停地划。
萨萨浑身冷,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沼泽里忽然响起声人类惨叫,随即,那头夜兽嘶鸣声,似乎跳出包围,在淤泥中拼力扑腾跳蹿,向沼泽边奔来。
那个黑暗吼声再次响起,接着传来双脚踏进沼泽声音。
萨萨却始终没看到任何身影,她再不敢停留,也不敢在树枝间飞荡,忙轻轻溜下树,悄悄离开那里,疾步走很久,身体仍在发冷。
萨萨忽然想起:小索索失踪后,自己独自在小丘上那个棚子里时,外面传来脚步声和叹息声,那叹息声和这吼声有处很像,样黑暗而低沉。
黑森林摩辛……”
30远行
萨萨向南穿出黑森林。
她想去看看沼泽中小土丘上那个小棚子。
然而,才走到黑森林边上,便听到阵阵怪叫声。
不知道划多久,泥面水渐渐越来越多,划起来也越来越轻松。
划累,她就吃块地蚓,躺在树干中睡觉,醒来再继续划。又划很久,泥渐渐看不到,水越来越深。水面却极平静,她仍不敢脱下兽皮,只用眼中光照向水面,水是幽蓝色。
除划动水声,四周没有任何声息。她有些怕起来,却不愿停下,仍旧继续前行。她已经记不得划多久,睡过几次。
等她又次醒来,身边只有黑暗、冰凉和死寂。
她从未如此孤独,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孤独重量——很轻,比个水泡都轻,却又被四周巨大黑暗压过来,随时都会破灭。
当时那个就是“摩辛”?小索索是被他……
萨萨不由得打个冷战,从来没有什曾让她如此惧怕和憎恶。
看来,沼泽里那些人类已经被那个摩辛驯服。他既然能围猎夜兽,那黑森林所有人类都将是他猎物。
得离开这里。
但能去哪里?
她忙藏到根粗树后,悄悄探看。但她戴着头套,只有眼中有光亮,照不远。沼泽中片漆黑,看不到任何东西,萨萨只听到有很多人类,似乎围成个大圈,不停地在叫喊。大圈中间,不时传出嘶叫声,是头夜兽,它在淤泥里四处蹿跳。
她听阵才明白:这些人在围猎那头夜兽!
从来都是夜兽围猎人类,这些人居然……
萨萨正在吃惊,沼泽边忽然响起声怒吼,黑暗而粗粝,正是在黑森林里听到吼叫。她忙向那边望去,距离不太远,本应清楚看到那个“摩辛”身影。然而,黑暗中她只看到团黑雾。
真是黑暗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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