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辫子女孩出现,自己没能吃掉那个受伤可憎少年,让他活下来变成现在强光亮人。而当时自己,只能忍着饥饿离开,独自坐在块石头上,无比孤独,竟流下泪来。
但正是那孤独,让他越来越强大。他不但拥有吓退夜兽力量,更让这力量延伸出去,控制住身后所有这些盲人,把他们变作自己身体外手和脚,可以随意支配。让他们畏,让他们恨,让他们忘记死亡向前冲。
谁能想象,当时那个瘦小少年,竟然能变成现在摩辛?
他想,这应该源于人类最根本秘密:意志。
每个人类都有意志,意志是所有力量源泉。然而,绝大多数人类只用它来求生。只有,用它来控制生命、扩展
绳石可以对抗敌人,却无法对抗死亡,而笑却能。
他正想着,忽然看到山下黑森林里闪现点亮光。他忙停住手,见那点亮光出黑森林,向山上移来,速度却极慢,不像以往亮人们回山时那欢快。
泽恩忙迎下去,快走近时才辨认出,是捕食队个青年亮人,扶着个受伤暗人少年。
那青年亮人看到泽恩,喘着气大声喊道:“光亮之神,他们来!那个黑雾人会吸光!”
14意志
石来练,很久没有用过,已经十分生疏。他甩动皮绳,不断练习。肩臂酸痛过后,渐渐找回力量和手感。
以前用绳石,只是为缠住树枝,飞荡上树。现在要改作武器,便得练习攻击。他在棚子外立根木桩,对准它,不断琢磨技巧和准头。击中木桩,倒还不算太难。最难是如何及时收回,再度攻击。
皮绳上拴石头甩回来时,自己被砸中许多次,身上到处青肿。他却觉得十分痛快,很久没有使力,更没有疼过,几乎已经忘记自己是个人。
山上许多亮人都站在远处望着他,目光里除惊异,更有些失望。
他朝他们笑笑,转身继续苦练,渐渐掌握其中力量运转规律:甩动绳子,击中木桩后,迅即转动手腕,让石头在空中圆转回旋,再次击中木桩。如此不断回环,石头再也没有砸中自己,也很少中途乱弹。
摩辛率领所有盲人,穿过黑森林,向北边山地进发。
他走在最前面,丁尼紧紧跟在他身后。盲人们则分成四列,由四个头领带队。
黑森林从来不曾同时响起过这多足音,更不曾这整齐有力过。这足音和他心跳共振,回荡在黑暗之中,沿途树木也随之震颤。
摩辛感到种从未有过巨大快感,不由得想起少年时爬上北边高山时情景。那时他和所有人类样,拼尽力气,只为逃生和寻食。在黑牙石下,他不但第次遇见那个可憎少年,更遇到那个辫子女孩。
那次相遇似乎藏着某种暗示,像是种注定。
他再次回头,看到有些亮人眼中露出赞许。他能清楚感到,这种赞许,是对人赞许,而不是对神。
这让泽恩无比开心,他又朝他们笑笑,他们也略带局促地回笑过来。
泽恩不由得想,比起不怕,笑,才是最强大力量。
面对死亡时候,如果能笑,那该多好?
他随即想到那个黑雾人,心不由得紧,笑随之停住。他不由得苦笑下,看来,比起练习绳石,更应该练习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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