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个盲人发出声低低哀鸣,摩辛立即听出,正是那个咬自己两口盲人,他正站在不远处淤泥中。
摩辛立即飘过去,在意念中张大嘴,咬向那个盲人,却感到自己只像是团冷风,从那盲人身体穿过。
那个盲人惊叫声,随即倒在淤泥里。
摩辛回旋过去,浮在那盲人上空,听见他呻吟声,随即停止呼吸,死。
摩辛开心之极,哈哈大笑起来,卷起股气流,在沼泽上荡出阵猛烈回响。
他更加确信,这就是,个全新。
而这时,他也渐渐感知到周围世界:自己在淤泥中,水凉、泥黏滑、气味腐臭、空气轻微……
他又试着向上升,果然感到缓缓脱离淤泥,浮到水面上,周围声响立即向他涌过来:水在泥中慢慢流渗,不断形成大大小小气泡,又不断破灭;凉风在空中漫漫流动,轻轻拂过泥面,在水洼中回旋;远处则是人声,是那些盲人,他们争吵、厮打、追逐、喊叫、呻吟……
自由?
摩辛又惊又喜,却不敢相信。
在有节律地缩张。
他想动动,却不知道手脚在哪里,也不知道身处何地。他只隐约记得自己身体不断膨胀,最后爆开,爆得无所有。
既然无所有,为什还存在?
他无比纳闷,却想不明白,更不知道能做什。
只有黑暗,无形,无边,无声。
其他盲人听到,全都吓得簌簌颤抖,震得身边泥浆发出大片咕叽声。
其中个盲人颤抖着声音大叫:“摩辛!”
其他盲人也纷纷跟着叫起来。
“不!”摩辛高声制止,盲人们立刻静下来。
“不是摩辛,是死神!”
他又运用意念,试着让自己移动,果然感到自己在沼泽上飘行、旋转,无比轻快自如。
他不由得大笑起来,竟真发出笑声,却不是从喉咙里发出,而是鼓动气流,震出种回响,低沉而厚重,像是大风在幽深岩洞中回荡。
这笑声传遍沼泽,惊得远处那些盲人全都立即安静下来。
摩辛更加得意,驱动意念,向他们飘过去。
快要接近时,他听到大片心跳声和呼吸声,能清晰感受到每个盲人方位,还有他们惊恐。
静默许久,他意念随着呼吸起伏、张缩,渐渐找到些感觉。
他想:这呼吸不是呼吸,而是心。
已经没有身体,只剩意念。
觉知到这点后,他对自己似乎有点掌控。
他试着调节呼吸节律,或慢,或快,呼吸果然随意念而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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