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个人?”
“嗯。其中次,郎繁进店后,朝对面张望,对面楼上北窗开着,过会儿,那窗户里露出郎繁脸,还朝这里望眼,当时在左边那个棚子下面,他应该没见到。接着他就关上窗户。当时还有些纳闷,他只要出东城,若不是去简庄兄那里,便是来这里,难
“并没见有人上下船,不过后来听到那船里有男男女女在说笑唱歌,听着至少有七八个人,窗户都关着,只隐约看到人影晃动。恐怕是去后面烧水时上船。事发之后,也没见人下船——”
这时,门外炉子上汤瓶发出气啸之声,水已沸。乐致和忙过去提汤瓶,又回到桌前,将汤瓶流嘴对着茶盏边沿,轻轻注入沸水,另只手握着把形如小刷帚般茶筅,边注水,边快速搅动。
顷刻间,青黑茶盏中雪浪翻涌,恍然间如同幅沧海烟雨图,股清香随之沁入鼻息。
“不尤兄请!”
赵不尤轻啜口,清苦微甘,如春烟,似秋露,不由得赞道:“好茶好艺,这是什茶?”
从进入太学,路风评极佳,当他以外舍第名升入内舍,京中很多贵宦巨商便已纷纷寻媒人来提亲,连太师蔡京、枢密院郑居中都遣人说合。宋齐愈凡事都可大而化之,对于择妻却不肯轻易将就,因此全都婉拒。
他所见所闻之女子,没有个及得上莲观。莲观封又封书信,因文见情,由词观心,让他越发心意坚定。虽然始终找寻不到莲观下落,但他想,只要书信不断,莲观不嫁,他便愿等。
几天前,他收到莲观第九封信,终于知道莲观家世。
“不尤兄,正要找你。”
赵不尤还未走进老乐清茶坊,乐致和已经迎出来。他请赵不尤进到店中,选临河那个茶座,平时这里桌椅都极洁净,今天擦拭得却略有些草草,桌面上还有些灰痕。乐致和忙用布帕又拭净,才请赵不尤坐下:“不尤兄稍待,去点茶。”说着便走到后门去准备茶水。
“玉除清赏。上月有个茶商朋友分些,总共只有十饼。原本是要在清明琴会上,请各位起品尝——”乐致和脸上笑意散去,深叹声,坐下来,已无心绪给自己点茶。
“你刚才说正要找?”
“关于郎繁,想起件事。”
“哦?”
“寒食之前,在这里有两次望见他在对岸,进十千脚店。”
赵不尤扭头望向河对岸,墨儿这两天接桩案子,正在对面十千脚店查看。不过从这里望不到什。他又回头看乐致和点茶。
乐致和于茶极讲究,到水缸旁,灌铜汤瓶水,安顿到茶炉上。又走到茶柜边,从最上面格取下只小青瓷罐,从罐子拈出小团茶饼,用张净纸包裹好,放入木砧钵里捣碎,倒进只青石小茶碾里,将茶碾细。又用白绢茶罗筛道,细茶末如雪霰般落到白纸上。而后,用茶匙各舀匙茶末在茶瓯中,端着走过来。
赵不尤想起那只新客船,问道:“清明那天,泊在这岸边那只新客船你可留意过?”
乐致和将茶盏轻放到桌上:“那天,清早起来打开门就见它已泊在那里,恐怕是夜里驶过来,当时并没有多在意。”
“船上人呢?有没有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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