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这可是咱们宁陵县金枝儿,不知宋公子是什来历?”
“在下是太学上舍生。”
他夜都在想着莲观,没有睡好,早起没来得及吃东西,那酒劲又足,空腹喝下去,才几杯就已不支,斜靠在船篷上,不由得睡过去。
醒来时,见船主坐在对面冲他笑,他以为自己睡很久,问,还不到个时辰。掀开篷后帘看,两岸稀落有些房屋,才出京畿不远。
宁陵县隶属应天府,在汴梁和应天府之间三分之二处,二百多里路,顺流船快,三个多时辰就到。宋齐愈付船资,谢过船主,上岸。
他先到岸边间茶坊里打问,当时在船上并没有听错,宁陵县令果然姓张,有四个儿子个女儿,女儿名叫张五娘,已经二十三岁,仍待字闺中。
宋齐愈本还有些犹疑,这下心才真落实。原来莲观闺中芳名叫五娘。
事无大小,皆有道在其间,能安分则谓之道,不能安分谓之非道。
——邵雍
寒食那天,天刚亮宋齐愈就急急出城,赶到东水门外搭船去宁陵。
还没到虹桥,个中年船主见他背着褡裢,就从岸边迎上来,脚微有些跛:“公子,可是要搭船?”
“是,去应天府。”
他想,向县令家提亲不能草率,在京城说官亲须得请官媒。于是又打问下,那茶坊主讲官媒倒是有,但只有家,姓薛,在县衙正街斜对过街角,去打听就知。
宋齐愈随意吃碗面,填饱肚子后,便立即赶往正街,在间窄小茶铺里找到那家官媒。媒人只有个中年微胖妇女,不像京城官媒总是两个成对。那妇人也没有戴盖头,穿紫褙子,只穿件黄褙子,在京里只算得上三等媒人。茶铺里没有人,那妇人见宋齐愈身穿洁白襕衫,眼中露出喜色,忙笑着起身招呼:“这位公子,是想说亲?”
宋齐愈头次寻媒人,心里微有些害羞,但随即笑着道:“是薛嫂吗?在下宋齐愈,今日赶到宁陵,正是要向人提亲。”
“哦呀?宋公子啊,不知你想说哪家姑娘?”
“张县令家。”
“正巧们这船便是去应天府,不过不是客船,是货船。”
船主指指岸边停靠着只货船,宋齐愈正怕带钱不够,货船船资会少很多,便道:“货船也成。有个地方坐就成。就劳烦船主顺带搭程,船资随你定。只到宁陵县。”
“哦?宁陵……”船主略想想,道,“公子是太学生吧,给三百文就成。”
果然少大半,宋齐愈随着船主上船。船上堆满货,用油布盖着。船尾有个小篷舱。船上桨工舵手也只有六个人。宋齐愈见舱篷前有小片空处,准备坐在那里,那船主却道:“公子怎能坐这里?去篷里坐吧。”说着把宋齐愈让进舱篷子里,随后吩咐船工启程。
舱里铺着张席子,中间张小矮方桌。宋齐愈和船主面对面盘腿坐下,闲聊起来。他向留意民生,每到处,都爱和人攀谈,打问当地当行境况。那船主姓贺,也是个善言人,两人很快说到处。船主说得高兴,从旁边个竹篮里取出瓶酒,碗糟豆,碟咸鱼,斟两杯酒,请宋齐愈块喝。宋齐愈从未在早晨喝过酒,不过见船主爽快,便没有推辞,起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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