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员外见说不通,便叹着气道:“也罢,也罢。跑这几趟,盘缠都饶进去不少,再跑下去,越亏越多。货已带来,咱们就请武侍郎作保,现在就写约?”
“好。”
墨儿赶到时,康潜正在交易。
他虽然急着要将喜讯告诉康潜,却只能耐着性子,在旁看着康潜写好契约,用自家母子两头牛只换来只玉杯、枚玉扣,康潜、汪员外和保人武翔分别签字画押,交割完毕后,武翔才陪着汪员外走。
康潜将那玉
康潜走到前面,见武翔和个中年胖子站在店门口,是京郊祥符县汪员外。前阵武家老三武翘引荐他和康潜谈桩古董生意,因为价格谈不拢,便搁下。
汪员外笑着问候道:“康经纪向可好?又来。”
武翔五十来岁,清瘦温和,也笑着说:“汪员外说主意定,来找家三弟作保人,三郎在学里,他便强拉着来作保。”
康潜这几天都无心做生意,但汪员外家里那两件古物他十分中意,只莲花白玉羽觞,枚流云镂文玉扣。货好,要价也高,两样至少要二十贯。康潜没有那多余钱,想起春惜嫁过来时,陪头母牛,直租给乡里农人,现今值十贯钱,每年租息也至少贯,去年又刚产子。康潜知道汪员外在乡里有田地,用得到牛,便和他商谈,用这母子两头牛换他那两件古物。汪员外则只愿单用那只羽觞换两头牛。
康潜勉强打起精神,叉手问讯过后,问道:“汪员外果真愿意出那个价吗?”
若真没有什,为何当时都要慌张?弟弟为何越来越怕和自己对视?更怕和春惜说话?他从小就性直,跟更是从来直话直说,毫不弯转,既然他没这个心,为何不跟说开,反倒要躲开?
活到现在,从未有件事让他如此难过,那向,他对春惜也越来越,bao躁,两人常常争执斗气。正在烦闷不堪,春惜母子却被人劫走。
他们母子被劫得古怪,后门关着,人却不见。那个赵墨儿说这绝不是什神迹巫术,而是有人使计谋。但什计谋能不用开门,来去无踪?
他望望右边弟弟那间小卧房,猛地惊。若有人事先躲在这间卧房里,便不用开后门,就能绑走春惜母子!
那人是谁?他心里忽然寒:弟弟康游?
汪员外咂着嘴:“能否再补三贯钱?”
“只能那个价。”
武翔也劝道:“物是死,牛是活,不但有租息,还能产子。你刚才不是说主意已定?”
汪员外却还想再磨磨,不停搓手咂巴嘴,直念叨自己东西有多好。康潜却没精神再争执,连听都不耐烦听。扭头,却见赵墨儿骑着驴子快步赶过来,眼里似乎闪着喜色。难道他查出什来?
康潜越发不耐烦,回头断然道:“就那个价,母换羽觞,子换扣。”
不会!不会!他惊出身冷汗,忙压死这个念头。绝不会是弟弟康游,他更不会写那种勒索信,然后又自己去那船上,做那种事情。
排掉疑虑,他像是治愈场大病,浑身轻许多,却也虚脱般。
“大郎!”
店门前传来叫声,是隔壁武家老大武翔。
武翔和康潜做十几年邻居,他因也爱好古玩书画,常来店里攀谈,康潜很少朋友,武翔算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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