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韭先是愣,随即羞红小脸,低下头,双手抓着篮子晃来晃去,不答言。
彭嘴儿见饽哥也又红脸,笑道:“看来是愿意。是不是,小韭姑娘?”
小韭仍低着
饽哥听勒索武家兄弟计谋后,果然有些犹豫。
彭嘴儿忙道:“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小韭姑娘着想,你知道昨晚春惜跟说什?她说她当年就想嫁,可只能听父母安排嫁给那个闷头,白白受这几年苦楚。你那小韭姑娘也样,她父母怎肯把她嫁给个卖饼郎?”
饽哥犯愁道:“小韭若不肯跟走呢?”
“这个包在老哥哥身上,去替你说。”
饽哥再无话说,害着羞点点头。
而后,他便去东水门外寻饽哥,找圈,在汴河北街找见饽哥。
“饽哥,又有件好事找你商议。”
“什好事?”
“娶亲。”
“娶亲?”
淋往回走,幸好他卧房窗还开着,他就从那里悄悄爬进去,把湿衣裳脱下来晾在椅背上,摸黑钻进被窝,后娘并没有发觉。
那年,他七岁。
彭嘴儿回去想夜,总算想好套主意。
康潜已经死,他其实可以正正当当把春惜娶过来,不过春惜双亲仍在,他们当年嘲笑过彭嘴儿,这次未必就能答应。妥当起见,还是带着春惜去他乡为好,只是得有些钱做底。
可急切之中到哪里去找钱?为春惜,这次就算杀人越货也得去做。
彭嘴儿便叫着饽哥起去梁家鞍马店,正巧见小韭提着篮子去买东西,他便走上前,笑呵呵叫住:“小韭姑娘。”
小韭回头看着他,有些纳闷,随即望见后面饽哥,越发诧异。
“们有件事跟你说,这里不太方便,们去那边——”
小韭茫茫然跟着他们来到街边墙下。
彭嘴儿笑着问道:“小韭姑娘,你愿不愿意嫁给饽哥?”
“你想不想娶梁家鞍马店那个小姑娘?”
饽哥顿时红脸。
“但告诉你——你娶不到她。”
饽哥立时愕然。
彭嘴儿便把自己当年求娶春惜不成,后来重遇,昨晚逃走事情讲给饽哥听,说得自己都流出泪来,他用袖子擦掉眼泪,才深叹道:“你老哥哥花十来年才终于如愿,这苦头你不必去尝。现今有个法子让你立即就能娶到小韭姑娘——”
武家兄弟香袋里东西还在他手里,除珠子,那对已经烂臭耳朵也非同小可,向他们勒要点钱,应该不难。他想到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典故,鲁膀子就经常趁船上客人不留意,偷拿客人带来酒肉塞到船板下面,可以用这个法子把武家兄弟钱骗到手。
只是这个法子得有个帮手才成,他先想到弟弟彭针儿,但弟弟向贪滑,得钱至少得分去半。随即他又想到饽哥,那后生老实好哄,而且身子瘦小些,好藏在船舱下面。他若是肯起逃走,做什还能打个帮手,好使唤。
只是——若是他不肯呢?
彭嘴儿想起来有两次经过梁家鞍马店时,曾见饽哥偷偷给那店里使女送东西、暗传情,和自己当年去春惜店里买饼无异。为中意女孩儿,后生无论什都肯干。
于是第二天,他先在自己房里写好封密信,假意去提水,经过武家后门时,见两边无人,便将信塞进门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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