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行街罗幺子衣店青罗凉衫赭锦褙子
二月廿八冯元喜筵官假赁椅桌陈设器皿合盘酒檐动使
二月廿九茶酒司厨司白席人
花庆社杂剧
彭影儿影戏
古稀,老眼遇风就爱流泪,这时并没有风,泪水却仍自流下,沾满灰白稀落唇髭。他用袖子拭去,颤着嘶哑之声,又喃喃道:那不是谦儿……
那天开封府衙吏赶来告知:“董谦出事。”他听到,眼前就阵黑,好在生波折磨砺,磨出老茧性格,还能强行挺住,问那衙吏究竟如何,衙吏却不愿说,只催着他赶紧去范楼。他忙租头驴子赶到城南,等上楼,见到尸身,心像被人狠狠拧,顿时栽倒。
等醒来,人已经僵木,检视官让他辨认衣物,他便件件细细看,仿佛谦儿去应考,清早起来替他整理文房衣袜。仵作脱掉尸身衣服,让他辨认身体,他便寸寸看视,像是谦儿生病,为他查看病症。
都对——衣服、物件、身体,是谦儿。衣角上有道破口,家里没有妇人,是谦儿自己拿针线缝;药单是他春天痰症复发,归太丞给开,儿子说会完朋友就去药铺抓药;三张纸笺上,各写着几行小字,是谦儿笔迹;至于尸身,虽然没有头,但肩宽、腰围、长短、腿形,也都对。是谦儿。
检视官问他谦儿平日性情、交游等事,他也回答。答完后,他木木然离开范楼,骑驴回家,如何到家,浑然不知。
曹喜出狱之后,刚走进家门,就觉得家里有些不样。
父亲曹大元对他倒还是那般爽朗慈爱,不过言谈间似乎多少有些顾忌。母亲扈氏向性情古怪,忽喜忽怒,爱恶莫测,昨天他进院门后,母亲急步迎出来,把抱住他,又哭又笑,边又连声嚷着:“让那起野狐养看看,儿子回来没有?看看!看看!”
曹喜知道母亲是在说给二娘听,二娘自然毫不示弱,扯着三岁儿子也赶上前来,接着母亲话,撇着嘴道:“是咯!这个月,不知哪家乌鸡,成天号丧叫死,咒咱家大郎。丘儿,快叫哥哥啊,你不是直哭着说想哥哥吗?”丘儿缩在他娘腿后,死命不肯出来。
三娘则巴不得看到这战事,抱着才满周岁儿子,笑嘻嘻道:“谁说不是呐?前院乌鸡叫,后院野狐鸣,这个月根本就没安生过,吵得俺们囡囡夜夜睡不着。哎哟哟,你们快瞧,囡囡见着他哥哥回来,在笑呢。”
四娘娶进来年多,尽力贴合着正室,腆着怀几个月肚子,挪到大娘身边,挽住大娘胳膊,提高音量笑着嚷:“姐姐,说什
过几天,开封府让他领回谦儿尸身,领尸、入殓都是老仆人吴泗去做,他则整日呆坐,什都不知道,直到上个月二十九那天早上,吴泗煮碗面,端到他跟前,笑着说:“老相公,今天是您七十大寿,吃碗寿面吧。”
他茫然看着寿面上冒起热气,忽然间想起谦儿遗物中那几张纸笺,胸口疼,肺腑翻腾,猛然失声痛哭起来。谦儿死后,他这是第次哭,活七十年,也是第次哭到喉咙出血、痛彻肝肠。
那几张纸笺上写是寿宴、寿礼单子。谦儿竟瞒着自己,已偷偷开始预备。
二月初十下请书
二月十五寺东门大街曹家冠戴青纱幞头古玉腰带白罗袜黑缎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