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不尤接过那封密信,仔细看过,冷哼声:“看来这人自认有十足把握。”
“们该怎办?”
“就照信上说交货。无论他如何神机妙算,总得找人来取。”
“要不要去请顾震大哥派些人手?”
“不必。此人已有成算,人多反倒碍事。只要盯紧来取香袋人,不要跟丢就成。”
“没有——并没有什值钱东西,斋舍里柜子起初经常忘记锁。后来收到莲观信,才特地去买个木匣,将那些信都锁在木匣里,藏在柜子中,柜锁也时时记着,再没大意过。那些信至今还锁在木匣里,昨晚还读遍,封都没有少。”
“两套钥匙也都在?”
“嗯,柜锁和匣锁都各有两把,其中套带在身上,另套用不到,直锁在木匣里,至今也都在。”
又是隔着两道锁,却能取走匣中之物?
赵不尤别宋齐愈,回到家,见院门关着,便抬手敲门。
武学,被派去边地。何氏母子仍留在那位伯父家中。
那位伯父虽然年事已高,却被何氏容色所迷,背着人时时做出些不堪举动,何氏不敢声张,只能尽力躲着。郑敦三岁时,他父亲轮戍回来休假,那位伯父竟反说何氏不守妇道勾引他。郑言自幼感戴伯父收养之恩,立即休何氏,撵走她。何氏父兄都嫌她败坏名节,不许她进门,何氏只得四处流离。后来流落到京师,在蔡京府中谋个厨役。
她始终念着郑敦,四处打问,得知郑敦在京城太学,她不敢贸然相见,只愿能不时见儿子面,只是蔡府门规严厉,不能随意出入走动。她打问到宋齐愈是郑敦挚友,才偷空出来央告他,求他带郑敦到蔡府附近,让自己远远看两眼。
宋齐愈见她说得情真意切,应该不假,于是想好主意,去蔡府侧门,传话给何氏——每个月十五,带郑敦去蔡府对面近月楼茶坊二楼,何氏偷空出来,在桥上望望郑敦。
宋齐愈最后道:“直想将实情说出来,但何伯母始终怕郑敦厌恨她,不让说。接着又发生这些事情,因而直未能告诉郑敦。”
“武家兄弟和们恐怕都不能去跟。”
“有个极好人选——乙哥,他腿脚快,
“谁?”何赛娘声音,仍很警觉。
“赛娘,是。”
何赛娘这才开门,放赵不尤进去后,立即又关死门。赵不尤见她脸郑重,知道她凡事认死理,便笑着道:“多谢赛娘。”
“谢啥,姐姐事,不管谁管。”何赛娘转身走到杏树下,坐到竹椅上,那竹椅被她压得吱吱响。她抬眼盯着墙头,神色始终警惕。
墨儿迎出来:“哥哥,武翔又收到密信,要他明天交那香袋。这是那封密信——”
赵不尤叹道:“原来背后是这回事,简庄兄他们错得太远。不过,这事还是该告诉郑敦。”
“也打算找到章美后,没事时就告诉郑敦。”
“对,今天来,第二件事正是关于章美。那位莲观姑娘前几封信,章美、郑敦他们两个真没有看过?”
“没有。只跟他们讲过这事——”宋齐愈神色微有些怅然,“这其中有点私心,莲观笔墨,不愿第三个人看到。”
“章美是从你那里得到莲观手迹,才仿照着写出那封假信,你没有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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