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伦让他躲在这里,等曹喜被判罪之后再回去。但侯伦怎会认识这些人?这宅子主人是什人?他试着去和那中年男子攀谈,但那人只笑笑,并不答言。董谦越发纳闷,却也无法,只好回到房中。幸而房里有个书柜,他便册册取来读。除饭时那仆妇送两次饭进来,那几人并不来接近他。
在那里住几天后,那中年男子忽然走进他房中,将页纸递给他,他接过来看,是封信,笔迹无比熟悉——是他父亲董修章手书!再看内文,竟是去年写给王黼信,当时王黼尚未升任宰相,还是枢密院都承旨,信里罗列太子赵桓几条私事,如某日起床太晚,某日听书打呵欠,某日与婢女狎戏,某日
侯伦带他去青鳞巷见侯琴,是为用那块古琴玉饰嫁祸给曹喜。从青鳞巷那个宅子出来后,他只有个念头:杀曹喜。
侯伦却反复劝阻,说他有老父在堂,怎能如此鲁莽?父重如天,他听,顿时灰心。侯伦却又说,他无意中得知有人要在范楼杀人,可以趁机嫁祸给曹喜,这样便不必亲自动手。他已心乱智昏,没有细想侯伦是从哪里得知这杀人秘事,便匆忙答应。回家将自己件襕衫及套内衣带出来交给侯伦。
第二天在范楼,面对面看着曹喜,他忽然有些不忍,心生退意,但当他拿出那块玉饰还给曹喜时,曹喜那似笑非笑、浑不在意样子再次激怒他。曹喜喝多后,他扶着曹喜下楼去解手,回来就照着侯伦所言,走进隔壁那间房,见池琵琶已经放在墙边。他将曹喜扶到靠外椅子上,曹喜已经大醉,趴在桌上。他匆忙向窗根地上望去,具无头尸躺在那里,穿着他襕衫,血流地。他惊得几乎瘫软。但想到侯伦安排,忙将腰间青锦袋解下来,系到那尸身腰间。又想起自己前襟方才洒到些酒,见桌上有杯残酒,就端过来洒到那尸身衣襟相同位置。
而后,他尽力克制住惊慌,走向门边,刚要开门,扭头看到柜子上摆着笔墨,再看曹喜仍趴在桌上,他心念动,走过去提笔蘸墨,在墙上疾题下那首《卜算子》,这是前晚悲怒之余,写给侯琴,以明自己心志。他希望有人能看到,能明白他这做缘由。
写完之后,他不敢久留,忙搁下笔,走出去随手带好门,旁边有几个客人正要下楼,他就混在他们中间,溜出范楼。
才到街上,侯伦果然已安排辆马车等在街边,那车夫朝他招招手,他忙钻进车厢。马车拉着他来到汴河下游河湾,辆货船泊在岸边,船主在艄板上等着他,他上那货船,路到应天府。
船行途中,他才觉得有些不对,侯伦家境穷寒,平日连驴子都舍不得租,却能安排马车、货船,部署得又如此周密,他哪里来这些财力?
侯伦让他暂住在应天府位朋友家中,先躲阵,等曹喜杀人案判定后再回来。他没有料到,自己竟步踏进漆黑陷阱……
到应天府,那货船船主带着他到侯伦朋友家中。
那宅院只有个中年男子、两个壮汉、个仆妇,并不像人家。他们见到董谦,神情有些古怪,并不多说话,把他安置到间小卧房里,便不再理他,两个壮汉轮换着守在院子里,像是在戒备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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