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齐不爱说话,这时用喑哑声音道:“几杯酒钱们还付得起,不劳冯二哥破费。估计那姓谭这回恐怕又要扭咱们肠子,他若真心做歹,们只好官里见。到时候你莫要跑。”
臧齐虽不像吴蒙那,bao躁,但语气冷沉沉逼人。冯赛忙道:“这回谭力若真使怪,头个要拉他去见官,怎会跑?诸位想必也知道,别冯赛不敢说,但个‘信’字,从前没有丢过,今后也万万不敢丢。只是家中真……”
吴蒙又,bao声打断:“臧二哥说得对!咱们得提防着点,他若再走,咱们就更连根毛都抓住不——你不是说让你这小舅子服侍们,那好,就让他陪着!知道你花三千四百贯才帮那个‘茶奴’脱妓籍、讨到家里,她亲弟弟你自然要看顾好。就这办!用炭来换你小舅子!”
冯赛听惊,柳二郎更是不由得倒退半步。
冯赛再赔不出丝笑:“吴大哥果真信不过吗?”
,和客商说话,无论如何都不能逆着客商话头。这会儿心里忧急妻儿,话又被吴蒙接连打断,烦急之下,便不小心违戒。他刚发觉,正要挽回,肩上就猛地被吴蒙重重掌,没防备,个趔趄,连退几步,若不是胡商易卜拉在旁扶住,险些坐倒在地上。
他做牙人十多年,虽然也遇见过无数大小纠纷,却从没被人这样推搡过。更不必说这几年在汴京挣出名头,再大富商,见他都客客气气。他望着吴蒙,顿时有些发蒙。
吴蒙却仍气恨恨瞪着他:“宫里有没有炭不知道,们屁股已经烧焦!”
行首祝德实忙劝道:“吴老三莫动手……冯二哥啊,也怨不得吴老三焦躁,这个多月来,们也被那姓谭挫磨得够,让再让,忍再忍,眼下可好,他干脆不送货,这不是生生要把们几个当炭烧?”
冯赛极力压住焦躁:“祝大伯,臧叔,吴大哥,这几天往京里赶趁生意船多,谭力炭船定是被耽搁。诸位再稍等等,估摸无论如何,今天必定会来。若今天都不来,在下甘愿受责罚……”
“万事不信,只信进到库里炭!”
吴蒙说着就伸出粗臂,把攥住柳二郎左臂,柳二郎拼力要挣,但吴蒙力气极大,根本挣不开,柳二郎慌忙望向冯赛。
冯赛忙对祝德实道:“祝老伯
“罚?怎罚?”吴蒙粗声喝断,“你那点小家底,能值几秤炭?们若缺天炭,这满京城锅灶还想揭吗?”
冯赛心头阵阵火烧,手都有些抖,但他知道吴蒙脾性,看这情势,越急越脱不身,他忙拼力压住怒火,尽力放缓语调:“吴大哥说是,你们几位是汴京城灶神,莫说汴京二十万人户,就是宫里煮口水,也得靠着你们。怎会不知道这厉害?只是家中出件火急事情,得赶紧去办。让内弟今天就守在汴河边,炭船到,立刻去给诸位报信。二郎?”
柳二郎忙点点头。
祝德实三人却仍盯着冯赛,不想放他走。
冯赛心里焦急,声音都有些发颤,却只能继续尽力赔笑:“今天天好,诸位若是想去城外哪个园子,随意选,让内弟好生服侍诸位,酒钱也算赔罪。在下家里事情真火急,能否先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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