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船工也纷纷应和:“是啊,是啊!门明明锁着,那人竟穿进去!”
二、惊鸟
冯赛站在烂柯寺那间禅房里,望着那袋便钱,心头不住翻涌。
。她这等身世,哪里能攀得上堂堂进士,不过段奢想而已。说破,反倒尴尬。也只当它云般,且由它浮在那里,能停几许,便停几许……
她正在沉思,鼓儿封和萧逸水在门外说声,两人各自有约,起先走。池忙应声,收拾好背囊,拿琵琶,锁好院门,慢慢行到护龙桥边。她心里有些无着无落,懒得进城,便慢慢向汴河边走去。才走过梢二娘茶铺,河湾边个妇人高声唤道:“客官请上船!”
池扭头看,岸边泊只客船,船旁站着个船娘子,池认得,叫沈四娘,性情极聪快,正满面带笑招呼个年轻男客。那男子踩着踏板,走进船舱。沈四娘瞧见池,笑唤声,池也笑着点头,正要问好,身后忽传来阵喧嚷,她忙回头去看,不由得惊下。
街上走来人,身材有些魁梧,眉眼也端方,是个年轻男子。脸上却厚涂脂粉,红红白白,异常鲜诡妖异。男子头戴顶青绸道冠,两耳边垂挂青玉耳坠,身穿件紫锦衫,披领阔长紫锦大氅。右手握着只铜铃,路走,路不住摇动,嘴里也念念有词,引得十来个人路笑看指点。
池觉得这男子异常眼熟,却时想不起来。那男子大步走过来,竟下斜坡,走向沈四娘那只客船。经过身边时,池才惊觉,是董谦!
她忙惊望细看,越发确证,这男子真是董谦。
董谦走到岸边,面朝那只客船停住脚,举起左手,朝向船舱,拇指和中指间拈颗珠子,那珠子胡桃大小,在朝阳下莹莹闪耀。池越发惊异,却见董谦又摇动右手铜铃,高声念诵起来,似乎在念咒语。念阵后,忽又转身离开,走上岸来。迎面看到池,董谦目光略颤,却随即转开,又摇起铜铃,念念有词,从池身边快步走过,向东边行去。
池惊在那里,忽听到沈四娘怪叫声,忙转头望去,见沈四娘扒在舱门边,头探进船舱,不住尖声惊唤。池忙奔下岸,踩着踏板,凑近船舱,朝里望,不由得也惊呼声:船舱中间摆着只大木箱,箱盖打开,将才上船那个年轻男客躺坐在箱中,头仰垂在箱子外,脸正朝向舱门,大咧着嘴,双眼鼓睁,面色青黑僵硬,显已死去。
惊震之余,池忙扭头望向岸上,见董谦大步向东,紫锦大氅飘扬飞荡。路上许多人都跟在董谦身后,却都不敢靠近,池忙快步追过去。董谦路不停,走过虹桥,身后跟人越来越多。他下桥随即转向东,沿着河岸,快步行到章七郎酒栈前。店主章七郎由于牵涉到丁旦紫衣客那桩事,已经逃亡,这些天,酒栈直没有开张,门窗全都锁闭。董谦却直直走向酒栈木门。池被前头人挡住,看不见身影,只听见董谦又摇动铜铃,念几句咒语。随即,河边近处几只船上人全都惊呼起来。等池终于挤进去时,酒栈两扇木门紧闭,挂着锁头,却已不见董谦。门外地上落着那领紫锦大氅。
河边船上个后生连声惊唤:“那门并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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