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真身
那两匹马到
街上，先似乎有些怕，呆立良久，都不肯走。万福驱喝几声，它们才并肩走起来。到兴国寺桥口，拐向南边，沿着大街
路缓行，出内城南右边
崇明门，果真朝杀猪巷拐去。进杀猪巷，又拐进条斜斜窄巷，行至巷底，停在座清冷院门前，衰朽匾额上，三个墨色溃蚀篆字：青霄观。
顾震忙和五绝下车，先低声吩咐带来二十个弓手，将这道观团团围住。铺排已定，才走到那院门前，伸手推，门应手而开。
院里寂无人声，庭院窄小，左右各种株低矮古松，中间座铜香炉，只孤
梁兴俯身望着车轮：“车子这般破旧，两个轮子毂心、辐条和辋箍都换过，而且新旧不，看来是常修常坏，却舍不得换辆新车，恐怕只是个小寺观。”
赵不尤掀开车帘，朝里望阵：“车内座靠是新换，车帘和坐垫皆是上等好锦。外面破旧，是为避人眼目；里头精奢，应是为接送贵人，特意装饰。清明那天，在汴河下游接林灵素，恐怕正是这辆车。”
张用则蹲到车轮边，抠些尘泥，仔细嗅嗅，又用舌尖舔舔，咂阵，笑着说：“猪粪。这轮子上到处都沾猪粪，这些缝子里，已经积多年。汴京大小道家宫观上百，哪家会有这许多猪粪？”
万福忙接道：“杀猪巷？”
张用吐掉口中粪渣，笑道：“杀猪巷里有座小破道观，似乎叫青霄观？”
事，劳烦五位去替
查看辆车子。”
张用笑道：“延庆观道士驾那辆车？”
“正是。”顾震解释道，“那死五个道士中，有个延庆观买办。上个
月二十七日那天，他驾辆车回去，快到延庆观时，忽然栽倒身亡。后来查明是口中被射根毒针。这里插句，牙绝所见金妖，也是用此法杀死胡税监。相绝所见杜公才，则是自家服毒身亡，恐怕有人以他家人性命相迫——好，再说回那车子——那辆车子并非延庆观，那买办寒食前离开时也并未驾车。差人驾这辆车，去其他四个道观查问。有两个门头认出来，说他家道官那天正是从这辆车下来，个记得那车帘，另个认出那匹黄鬃黑马。另两个有些吃不准，却也都说大致是这样车。照此可推断，五个道人那天同乘这辆车。从这车来处，恐怕能查出林灵素踪迹。只是——”
“好！去看那车！”张用噌地跳起来。
“嗯！是青霄观。”
顾震大喜：“林灵素藏在那青霄观里？”
赵不尤点头道：“那青霄观极僻静冷清，倒是个好藏身之所。”
陆青直望着那两匹马，这时轻声说道：“这两匹马年齿已高，应该养多年——”
“老马识途？”顾震越发振奋，忙吩咐万福将这两匹马牵出去，任它们走。随即请五绝起乘那辆车，跟在两匹马后面。
“请！”顾震忙引着五绝走向侧院。
四、旧车
那辆车停在马厩边，车身老旧，外观极寻常，街市上到处都可见。两匹驾车马则拴在马厩里，其中匹黑马生绺浅黄鬃毛。
五绝围到那车前，各自去查看。
冯赛凑近车子，嗅嗅：“车身上香烟气有些重，常年熏染，才有这气味。这车应该是寺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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