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铜管
盏儿怕牛妈妈唤,急着要进去。
冯赛忙道:“最后再问件。顾盼儿死前,和哪些人往来较密?”
“先还有许多高官富商来芳酩院会盼儿姐姐,可自从李右丞看中盼儿姐姐,每月都送来包银,那些人便都不敢来。”
“李邦彦?”
二哥晃着身子、满脸喜色走过来,刚要开口,却迅即向四周望望,附近并没有人,他却仍放低声音:“走,到那河边说去。”
墨儿和哥哥见他神色异常,便跟着走到河岸边空敞处。二哥又望望四周,才开口道:“那菜花虫自家遮谎自家招,紫衣客和阿慈果然都是他做出来。从冷缃那里又探出,夺高丽跛子那香袋,却是他父亲蔡攸。”
墨儿听惊,却不敢插话。
哥哥替他说出来:“墨儿刚刚查到,高丽使馆伴李俨得蔡京重赏。”
“哦?爷孙三代全搅进来?”
自己天命恐怕真如瓣儿所言,只是个泥塑痴判官。
今早,哥哥又叫他去暗中打探那高丽使馆伴李俨隐情。他心里闷着气,赶到李俨家附近,先在街口茶肆探听,并无所获;又去小食店打问,也没问出什;而后又和那巷子个老者攀话,却仍无所得。
他正在沮丧,却见李俨家隔壁个妇人提篮萝卜出来,刚走到巷口,骑快马横着冲过,惊得她险些跌倒,篮子掉落在地,萝卜滚得满街。墨儿忙过去帮她将萝卜个个捡回,又假作同路,替她提着篮子,趁势和她闲话,将话头慢慢引至李俨,没想到竟探出个惊人消息,让他忽而又觉得,自己天命仍在此处。
他见哥哥拐过街口,忙快步追上去唤住。
“哥哥,打问到桩事!你绝料不到!”
“嗯。这年多,盼儿姐姐再没接过其他客,只和
“蔡京与蔡攸父子恐怕并非路。从北面房主事那里问到,清明那天,高丽使强要去那茶棚下吃茶,那高丽跛脚人也凑到那茶棚下。李俨是聪滑之人,若无更大利处,绝不肯冒失职之罪,任由高丽使混入人堆。墨儿打问到蔡京重赏李俨,此事便可解释,恐怕是蔡京暗中指使李俨,有意纵容高丽使去那茶棚下。那跛脚人原本该将耳朵和珠子趁乱偷递给高丽使,却在饽哥那里出差错,他未能得着,当时恐怕只好用眼色暗示,告知高丽使——”
“这说,是孙儿送紫衣客上梅船,祖父又纵使高丽使去割取那耳朵,最终却被儿子夺去。这蔡家爷孙在耍击鼓传梅?”
“其间恐怕另有隐情。”
“对。菜花虫连杀狗救阿慈,都已探到。他恐怕直差人在暗中监视们,以后说话要当心,有外人在,绝不可谈论此事。”
墨儿见哥哥赵不尤听面色微变,似乎想到某人……
“只说名字。”
“蔡京。”墨儿压低声音。
“蔡京?”哥哥果然惊。
“李俨隔壁那妇人说,今年正月,李俨家猛然阔气许多,他两口儿眉眼间尽是骄色,全都换新锦袄。李俨娘子跟她夸口说,那织锦缎面是宫中绫锦院今年新样儿。除夕夜,他家酒吃是御酒,连油糕果子,也是宫里御赐。后头说漏嘴,才说出这些都是蔡太师赏。”
墨儿刚说罢,忽听到身后又有人唤“哥哥”,是二哥赵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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