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人?”
“不敢说……”
“说!”
陈六只得凑近他耳朵,说出个名字,黄瓢子听后,不由得打个寒战……
五、讨好
“你又哄!”黄瓢子顿时吼起来。
“轻声,轻声!真没瞒你。最后回见奋哥,其实是寒食前几天。他提个包袱,深夜来家,让送四封信给彩画行那四家。那时哪里晓得,这四封信竟会惹出那等祸事?若知道,定不会去送。不过,奋哥若是办成那桩大事,这罪或许能免去。”
“到底什事?”
“真不晓得,奋哥真没告诉!”
“你!”
哥,你千万莫动气。不是要瞒你,是奋哥不叫说。”
“他不叫你说?”
“外头不好说话,你先进屋。”
黄瓢子见陈六望望左右邻舍,神色有些紧张,便没再动怒,气恨恨走进那屋子。屋里极窄,只摆几件破旧桌椅。陈六爹靠在门边,眼里仍满是惊怕。
陈六进来关上门:“黄大哥,到里屋说话。”
吴盐儿心里始终惴惴难安。
她虽耳目极广,却丝毫打问不出花奴、舞奴、琴奴是被何人召去,也不知琴奴如今人在何处。她想,下个恐怕便是自己。那三奴都推拒不得,自己自然也样。
好在这几天满京城豪贵们都似在忙乱,并没有人来香漱馆访她,只有个蜀地巨商,请她去莲花楼游耍半日。她强打精神,才勉强应付过去,回来路上,在车中忍不住哭起来。
从幼年被卖进这香漱馆,她便时时在尽力小心应付,见人总是尽力笑,尽力瞅准人喜好,尽力讨人欢心,以免挨责挨打。在这京城妓行,若想出头,必得有两样绝艺,歌舞琴技她都苦练过,却始终难出奇。妈妈无意中见她善烹饪,便重金请京城名厨,轮流教她。诗书曲词也没有搁下,花十余年心血,才终于将她扶到如今这地位,成馔奴。
她眼中日日所见,不过个
“你听慢慢讲。那天夜里奋哥来时,瞧着他似乎哪里有些不对搭,看半晌,才瞧出来,他两耳耳垂戳耳洞——”
“耳洞?”
“嗯!忙问他咋回事,他先不肯说。瞧着他神色不对,便逼着他说。他却打开那包袱,里头竟是齐崭崭八锭银铤,惊得和爹险些瞪破眼。他拿两锭给,让和爹好生花用,说剩下六锭,等清明过后,送去给你们。他又戳耳洞,又送大银,自然不肯接他。他犹豫半晌,才说他接桩大差事。”
“到底什差事?”黄瓢子急起来。
“问!他就是不肯说,只说这事极重大,毫都不能透露。又问他,这差事是谁派给他,他仍不肯说。没有亲兄弟,只有他这个哥哥,抓住他胳膊,死活不肯让他走。他实在没法,才说是当年画奴荐他去做书童那个侍郎。瞧着他似乎还在瞒,便哭起来。最后,他才说,那个侍郎是受另个人指派。”
黄瓢子跟着走进里屋,里面越发昏暗,只有张大炕、个破柜子。
“黄大哥,便告诉你实情,但你千万、千万、千万莫要泄露出去。”
“你说。”黄瓢子心里隐隐怕起来。
“奋哥并没逃走,他是去办桩要紧大事。”
“什大事?”“奋哥不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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