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真小声感叹:“难道《论语》真是从那个地洞被盗走?谁这大胆?敢在石渠阁挖秘道?”
司马迁见前面有黄门走来,忙制止:“回去再说。先去太常那里交差。”
见太常,司马迁呈上文卷,太常展开看,见只有寥寥数语,且全是猜测,不见定论,免不得又番责骂。
司马迁唯唯谢罪,不敢分辩,因念着心事,顺口问道:“不知《论语》遗失事可有下落?”
太常叱道:“干你何事?还不退
汗血马才奔到桥中间,桥板忽然拉起。硃安世远远看见,暗叫“不好!”
汗血马却并不停蹄,继续前奔,桥板不断升高,奔十几步,快到桥头时,桥板已经十分陡斜,桥头离地已有丈多高,汗血马前蹄滑,险些蹶倒。硃安世不由得又惊呼起来。却听见那马长嘶声,身子挣,两只前蹄先后搭住桥头,纵身跃,凌空而起,飞落到岸边。
硃安世大喜,响响打个唿哨,汗血马身子挫,将头偏,沿着河岸、朝着土坡飞奔过来。
吊桥也随即重新落下,城内队骁骑紧随而出,城外林中伏兵也闻声而动,疾奔过来。
硃安世忙奔下土坡,赶到坡底,汗血马声长嘶,已骤立在眼前。硃安世翻身上马,拍拍马颈,赞声,随即带马飞奔。后面骁骑紧紧追赶。到城角,硃安世拍马向北折转,继续疾奔,身后追兵虽落后几丈,却紧随不舍,硃安世知道他们顾惜汗血马,不敢放箭,所以放心奔驰。
“去取马,你在洞里等。”
“城里现在到处是官兵啊。”
“不怕,自有办法。你不要出去,在这里等。”
“知道,硃叔叔,你小心。”
硃安世不带行囊,轻身徒步,向扶风回走。
疾奔里路后,追兵渐渐被甩开,又奔里多路时,穿过片树林,回头已看不到追兵。硃安世这才放慢马速,调转马头,拣条小路,向南绕行。不到半个时辰,回到山洞。
驩儿听到马蹄声,在洞口悄悄探头,见是硃安世,叫着跑出来:“你真救出它来!”
硃安世跳下马,得意道:“吾乃硃安世也。”
驩儿睁大眼睛,用力点头,硃安世第次见他露出笑容,现出孩童样儿,不由得伸出手摸摸他头,笑着进洞,收拾行囊,很快出来,抱驩儿上马,穿过田野,沿条山路,向西奔行。
司马迁和卫真离开石渠阁。
远远看见城门大开,行人出入,切如常,心里有些诧异,略想想,又不禁笑起来:他们料定汗血马仍留在城里,舍不得马,定会回来取,所以故意设下陷阱。
城南护城河外不远,有处高坡,硃安世便舍大路,穿进小径,绕道上到坡顶,这时朝阳初升,俯视城外,见大道两侧密林丛中,果然隐隐有刀光闪耀。他目测距离,自坡顶到城墙,果然大致不差。又左右望望,仔细想好退路。
盘算已定,他伸出拇指,在唇髭上划,运口气,撮口作声,音出舌端,发出声长啸,声音嘹远,清透云霄,回响四野。
片刻之后,城门内隐隐传来马嘶声和嚷叫声,转眼,只见城门洞中奔出那匹汗血马,扬鬃奋尾,冲过守卫,翻蹄亮掌,风般奔出城门,跃上河桥。
几个守卫边急追,边大喊:“吊起桥!吊起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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