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卿接着又道:“硃先生能舍命救这孩子,重义守信,诺千金,实乃君子侠士,王卿能得会,三生有幸。”
说着竟抬臂向硃安世拱手致礼,神情十分恭肃。
王卿闻声扭头,猛然看到这条陌生大汉闯进来,虽然吃惊,却并不变色,竟仍端坐着,仰头厉声问:“什人?”
硃安世并不理会,过去拉起驩儿,往外就走。王卿急忙站起身,拦在门口,挺身而立,瞪着硃安世,目光凛然。
“让开!”硃安世喝道。
“你就是硃安世?”王卿挺毫无惧意。
“正是老子,若不想死,给让开!”
御史府,院落深阔,楼宇轩昂。
硃安世和郭公仲两人在黑暗中,寻着灯光,透过窗户,间间房子找。
到间大房外时,郭公仲低声道:“这里!”
硃安世凑近看,窗内灯烛明亮,有两人踞席对坐,其中个是孩童,低垂着头,动不动,是驩儿!
硃安世这才长舒口气,郭公仲也咧嘴笑起来:“活!”
匙,打开旁边间囚室,转头道:“进去。”
司马迁向里望,阴暗中,小小囚室竟堆十几个囚犯,呻吟、咳嗽声此起彼伏。走到门边,司马迁心里有些怕,才犹豫,身后挨重重脚,被狱吏踹进去。里面囚犯忙往墙边躲靠,空出块地。
司马迁生平第次被人踢,又惊又怒,不由得回头瞪向那狱吏,想要骂,气怒之下,竟张口结舌,个字骂不出。
“瞪什?”那狱吏两步冲进来,抬腿朝司马迁狠狠踢过来。
司马迁从没和人动过手脚,哪里知道避让?被狱吏脚踢中腹部,阵剧痛,顿时跌倒在地,撞到身后个囚犯,那囚犯慌忙躲开。那狱吏却不停脚,边骂边狠踢。司马迁头上、背上、腰间,处接处被踢中,手足被铐,无法躲避,忍不住叫起来:“住手!是朝中*员!”
硃安世伸手就要推开王卿,屋外忽然传来声惊呼,是个婢女,正端着笔墨要进来。见此情景,手慌,笔墨掉落在地。那婢女见势不妙,转身就跑,郭公仲已从旁跳出来,捉住那婢女,蒙住她嘴,推进屋中。
郭公仲紧抓那婢女,向硃安世喊道:“走!”
硃安世手正停在王卿胸前,又低声喝道:“让开!”
王卿却镇定道:“只要声喊,侍卫立刻就到。”
硃安世愣:对,他为什没有喊叫呼救?
硃安世又看屋中另个人,是个中年男子,身穿便服。
郭公仲低声道:“王卿。”
王卿正在问话,驩儿则低着头,声不吭。
硃安世见四下无人,疾奔几步,蹿进门去。
驩儿听到声音,抬头,见到硃安世,惊喜无比:“硃叔叔!”
狱吏停住脚,忽然笑起来:“你也算*员?这间囚室里,光两千石官儿就有三四个,你问问他们,敢不敢在面前自称*员?”
另个狱吏也走进来,手里拎着根木锤,怪笑道:“他可是堂堂太史令,六百石大大官儿!”
司马迁又痛又怒又羞又怕,趴在地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狱吏又笑道:“在这里,这木锤是丞相,笞板是御史,今天就让木锤丞相教导教导你,打出你屎来,让你做个太屎令!”
说着,木锤劈头盖脸、冰雹般向司马迁砸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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