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似乎开始有意回避,太子府门吏越来越冷淡,既不许他们进,也不去通报。
好在还有任安和司马迁,两人和他们样焦急。尤其是司马迁,他刚刚陪侍天子巡游北地回来,听韩嬉说知情形,便时刻留心查探,但自始至终,天子从未谈及过孔驩,吕步舒也直托病未曾上朝。由于没有时机,他也去不太液池那边,见不到卫真。
硃安世心里躁闷,却无计可施,每天只能以酒熬日。
虽说古本《论语》已经盗出,刘彘、吕步舒已经不必再杀驩儿,驩儿性命多少算是安全些。然而,刘彘并非常人,从来赏罚无度,喜怒无常。此举恐怕反倒会激怒刘彘,那驩儿就越发危险。
硃安世思来想去,只有个办法可以真正救得驩儿:刺杀刘彘。
》与《齐》、《鲁》文异六百四十余字。”]。
硃安世他们都不懂经学,念着驩儿安危,便求太子遣人去宫中打探消息。
没过两天,太子得到内报,天子和吕步舒都听到传闻。大家都欢喜无比,等着下个喜讯。
然而连几天,宫中并无动静,据说卫真每天仍照旧在给驩儿送饭。
硃安世心里焦急,便恳求太子去天子面前替驩儿求情,太子却面露难色:“孔驩被囚事,并未向外面透露,若去说情,父皇定会问从何处得知,更会怀疑孔壁《论语》外泄与有关,旦追查起来,母后都会受到牵连。你不要太心急,现在孔壁《论语》已经传出来,再囚禁孔驩已经毫无必要。父皇巡游才回来,恐怕还顾不上这点事,再等几日,应该就会释放那孔驩。此外——本想让你常住在博望苑,但眼下孔壁《论语》泄出,那吕步舒定会追查此事,旦发现你在这里……”
切祸患皆来自刘彘,杀刘彘,自然就能救得驩儿,也算为天下人除掉最大之害。
想到行刺,他顿时悔恨万分,将手中只酒盏捏得凹瘪。那年举手之间,他就可杀死刘彘,如果那日得手,现今太子继位,就不会有后来这些祸事。当日自己却临阵犹疑,错失良机。
但悔之已晚,多思无益。既然这是条可行之策,再想就是。他振奋起来,抛掉那只瘪酒盏,不再饮酒,回到房中,用冷水痛快洗把脸,让自己沉下心,细细思忖起来:
其,行刺刘彘,得抱必死之心,你可愿意去死?
他略略想,随即惨然笑。自己唯挂念无非是妻儿,但现在身体已残,再算不得男人,又有何颜面去见他们母子?就算他们母子愿意接纳,世人之讥、邻舍之嘲,又怎避开?岂能让他们为蒙
“知道,们这就走。”硃安世忙答道。
他见太子有避祸之心,恐怕不会再尽力救驩儿,自己身体已残,再顾不得什尊严屈辱,双膝跪地,重重向太子叩三个头,恳求道:“驩儿那孩子身世可怜,太子向仁善,硃安世恳请太子施恩,救救那孩子。硃安世虽然已经是半条废人,但日后只要有用到硃安世地方,硃安世就算做牛做狗、粉身碎骨,也会报答太子之恩!”
“快快起来,定尽力!”
众人拜别太子,樊仲子仍用酒桶藏好硃安世,运回到长安城外田庄上。
硃安世躲在庄里,其他三人每天都去打探消息,连数日,仍然毫无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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