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心底声断喝,身上感觉蓦然完全截断。神目中银芒炸开,流转着笼罩全身。他身体上漾出奇特微光,似在模糊,又似在缓缓浮起。
这时若有下人们推门进来,定会骇得转头就逃。杨戬卧在床上,双目紧闭,恍如昏睡。而三尺之上空中,团银色光晕里,个模样男子正浮坐其中,缓缓吐纳。
也就在此时,刘府正院三圣母与沉香房中,也蓦然光芒大盛,只映得半边天际恍如白昼!
沉香从床上跃而起,目瞪口呆地望向帐外。三年前劈开华山无端自断神斧,竟从供奉着供案上自动悬起,两截斧身轻颤着,似悲鸣
清泠月光洒在床前,如昨日中秋。或许是前段时间突如其来重伤让三妹动恻隐之心吧?整整三年,昨日那阖家团圆日子里,他们终于想起他这个废人。
“不过,三妹,狼狈与不堪,你居然就这将之放任随人来看?桌欢笑,鄙视目光,任意嘲讽,杂夹丝怜悯。几千年兄妹,你就从没试着解过这个二哥?”
头剧烈地痛着,口干舌燥,更甚于前几天。应是昨天被带去赴宴前,仆人擦身更衣时受风寒所致。这个身体,还可以支撑多久呢?杨戬暗暗叹,再次强提真气,循支离破碎经络重凝神识。这还丹凝穴过程早变得如同酷刑,但昨夜已虚掷在那场荒诞闹剧里,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耽误。
气凝丹结,有银饰里取回法力,这过程易如反掌。神识向四下迥延,那种久违洞察明彻令他几乎忘却身上难耐痛苦。微风拂过树梢,沉香正拥着小玉在呢喃低语,间或笑谑番,更远处,悠扬箫声夹杂着清吟,三圣母正抚着箫为丈夫伴奏,来度中秋百花仙子等人在处竹榭里谈笑,整个刘府沉浸在片祥和欢乐氛围中。
缓缓收回神识,眼前又是这熟悉昏暗破败小屋。昨日赴中秋之宴,服侍他下人今日便索性偷懒不送来饮食。虽说早已习惯,但自上次拿回法力险死还生后,直反反复复地发着烧,今天滴水未进,更是难受。
想到那些下人也不敢真由着自己渴死饿死,迟早还是会来过问下,杨戬不由得苦笑声。“这种苛延残喘日子,什时候才是个尽头?半年,三妹,二哥最后为你遮挡次风雨。累,真太累……以后路,你和沉香凭自己力量走下去罢。”他疲惫地合上双目,忍着痛再度调动内息。
太阳落又升,升又落,虽然度日如年,杨戬也已经无暇分神。聚气还丹,温养化神,练神合道,几千年前经历过修行关口又重温。那独臂人几乎每月都来看他两次,对他进展颇为惊异,却也极为期待。
身体状况是越来越糟,持继不退高烧,止不住冷汗。尤其如今,连呼吸都分外艰难。他知道那是为什,但不愿去想,甚至不愿记得右胸这道深达后背剑伤。
还有三个月,丹成气住,他必要在这最后三个月内重新凝铸元神。昼暗交替无休无止,不知过去多少时日,他都强制着自己忘记身体干扰,心境沉入元明净境。熟悉法诀从心中流过,神目中聚起日月精元,隐隐成形元婴藉这精元快速成长。
“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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