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杨戬带灵药回周营,对姜子牙只说,是从余元手中骗丹药。雷震子哪吒二人服药,情况却不相同,雷震子不久便醒,哪吒却依旧如故。仔细替他把脉,姜子牙有些犯难。杨戬催问:“元帅,哪吒究竟如何?”姜子牙松开手,叹道:“哪吒亏得是莲花化身,才从化血刀下逃得性命。然正因其是莲花所化,与寻常肉体不同,这粒之量怕是不够。”杨戬还当有何问题,听是这事,放下心来,笑道:“丹药共有三粒,不是正好?”姜子牙迟疑着看他臂上:“可是你……”早被杨戬打断:“有玄功护体,这伤于无碍,元帅尽管放心。”姜子牙见他确不如哪吒二人般中刀后昏迷,仍是精神爽利,平素又知他本事,心中已信,再不耽搁,让哪吒服丹药。
哪吒静静躺在帐中,与如今相比,封神之战时仍是少年他面上还带着几分稚气。杨戬坐在床头看着他睡中天真无邪脸,想着这个天真少年曾经悲惨往事,浮上怜惜之情。擦去他睡时嘴角不时泛起泡泡,想到太乙真人开玩笑,杨戬不禁失笑,摇摇头,替哪吒掖好被子。
哪吒翻个身,醒。看见杨戬,揉揉眼,叫声:“杨戬大哥。”又想再睡,忽地想起前事,下坐起抱住他左臂,怒道:“杨戬大哥,那余化使邪术害,你替报仇!”正按着杨戬伤处。杨戬不动声色地抽出臂膀,扶他躺下,严肃地说:“平日如何对你说?不可自恃本领轻敌。你若不是莲花化身,今日已成封神台上缕幽魂。”哪吒扁扁嘴,缩回被子不作声,心中怪委屈。
哪吒见大家望向自己,有点不好意思,揉着鼻子嘟嚷:“只盼他替出气,没想到被教训顿,所以……”镜中杨戬已放缓语气:“好,别使性子。余化已死,汜水关也是军囊中之物,你可出气?”哪吒大喜,钻出被便要下床,却被杨戬按住:“你伤未好,大夫说不可见风,老实躺着吧。”哪吒被他按回去,心不甘情不愿地躺着,寻思怎哄他让自己出去耍耍。时又有些渴,嚷道:“杨戬大哥,渴,下去喝点水成不成?”杨戬起身在桌上倒水,过来递于他。哪吒伸手接过,却发现手不住在抖,体察全身,方才醒来时未曾注意,这时才发现全身虚软无力。这下吓得不轻,牵着杨戬衣袖泣道:“杨戬大哥,是不是……”杨戬不等他说完便知他怕什,板着脸道:“看你下次还轻敌大意。”见他真要哭丧着脸,又笑道:“只是伤未好罢,老实躺着,若见风,当真好不可莫怨别人。”哪吒这才老实,躺着动不敢动,可怜兮兮地看着杨戬。
杨戬将水喂与他喝,陪他说阵话。哪吒见桌上堆梨,又吵着要吃梨。杨戬取小刀坐在床边,圈圈削去梨皮。他削得巧妙,心又细,那皮竟不断,在地上环圈,哪吒看得惊奇,打定注意日后也要试上试。杨戬将梨切成片,片片递于他吃,起身看看天色,转头道:“你再歇几日便当无事,不用担心,快些睡吧。先走。”哪吒伤势初好,精神不佳,口中答应着,已迷迷糊糊睡去。
杨戬回到自己房中,解开上衣,众人见他臂上那刀痕竟已成黑色,才知并不如他所说那般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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