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躬身,“全凭娘娘做主。”凌宵殿上也就更加静寂。死般静寂里,玉帝草就诏书,当值星官带天将往东岳而去,退朝。
“就……就这将黄飞虎入狱?”沉香还记得封神之战中那个雍容大度武成王,不能置信地问。镜外哪吒沉着脸,喃喃地只道:“怎会这样?他真是……是用武成王在为自己解围?”轻叹声,当年些往事,又浮现于脑海之中。
记得那日自己正在百般无聊在南天门发呆,让匆匆赶上来黄天化撞个正着。二话不说,他拉自己便向真君神殿去,言道:“老弟,你和杨戬不是向交好吗?无论如何,今天要帮个忙!”
当时自己,对天廷倾轧毫无兴趣,早朝上这等大事,也点不知情。直到进神殿,看着黄天化脸悲愤,先软语相求,继而放声痛斥时,才知道司法天神纸奏章呈上,东岳大帝竟成造成人间
三日早朝,黑氅银铠,漠然得冰封般神情,他缓缓取出袖中奏折。
“天地有常数,阴阳有常度,当进退盈虚之际,两适均等则气和,气和则万物育矣。今天地失和,常数半失,所责者宜矣。或者圣心未加意于执要乎?为政之要,在辨邪正之实也。邪正相攻,上惑主听,乱之始也。谕小神以稽元恶,故知主上能知邪正之实也,三界之幸,莫过此焉。
查东岳泰山大齐仁圣大帝,隆恩深重,总管人间吉凶祸福,凡应生死转化人神仙鬼,俱从东岳勘对,方许施行。然罔顾厥典,缓公急私,外阳为忠直,内阴怀*曲,自谓介特而其实朋党也,自谓纯而其实三四其德也,贪禄竞进,猜忍倾夺,不惮不耻,以肆其毒。以至聪明眩惑,内外大恐,祸延天地,忍令朗朗升平,坐沦此两百载乱世。以是故,小神以司法之职,伏请阙前,着夺罪仙黄飞虎应尊号,付有司会审。唯惩此元凶,始昭明乾坤之正气,复廊清天地之清明。”
嗡地声,向来静寂严肃凌霄殿上,炸锅般地惊声四起,杨戬恍如未闻,沉稳地念完,双手呈上去。
玉帝几疑自己听错折子,拿在手里又读遍,才不确定地问:“杨戬,你参是东岳大帝黄飞虎?”杨戬沉声道:“小神前日奉旨,纠查元恶,今日复命,参确是东岳仁圣大帝。”
将内容又在心里默遍,滴水不漏,理由没条能驳得。但是,二百年乱世,又岂是个东岳山神力所能及?玉帝将目光暗暗投向王母,多年习惯,反正自己惧内已是天廷上公开秘密。
也只有玉帝才看出,身边妻子,神情竟也有些意外。看着杨戬半晌,她终于道:“黄飞虎千余年前,曾是周室大将,杨戬,如果本宫没有记错话,他与你私交不错。”
“是,但举不避仇,惩不避亲,原本便是臣子应铭守份内之事。小神不敢以私谊而害公义。”
漠然地答完,他退回自己在朝班原位。与黄天化交好仙人们个又个地出列抗疏分辩,但老君与王母却都就此沉默,不置可否。没有这二人表态,抗辩声音也就慢慢稀疏下去。
“就依司法天神主张吧。”等高旷大殿恢复平素肃穆后,王母声音波澜不惊地响起,“太上老君,你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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