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
熟悉
声音响起，杨戬身子
阵剧颤。是娘，她，她也来
……
三圣母捂住口，险些叫出声。理智告诉她，那天猜谜娘也在，这幕，迟早会出现在眼前……可怎
能是娘呢？不，她宁可是她自己，因为她知道，娘是二哥心中最深最深痛，怎会是娘，怎能是娘！
瑶姬幻相咬着牙发出这声呼唤，上前冷冷地看着儿子。铁锯在不依不饶地向下锯着，嚓嚓擦骨声让人不寒而栗。但瑶姬呼唤，却只比这声音，更加让人恐惶不已。
终于又见到母亲？口鲜血，猛地便从杨戬口中喷出来。他心在颤抖，母亲眼睛，和当年家变时样，带着恨，带着怒。
”手上加力，用力撕开。
杨戬吃力地撑开眼帘，任由剧痛带来冷汗，混和着血水从额上滑入眼里。他安静地看着老六熟悉幻相，唇角牵动，艰难却明显地笑声。
当年天池之下，那几个大笑大闹武人，后来真君神殿里，为自己任劳任怨好兄弟。几千年来，这六人直诚心实意地追随在左右，自己，却不得不亲手将他们迫成敌人。
现在，算是还清欠他们切罢！毕竟，凌霄殿外那个举动，给这六兄弟带来，也是永不能弥补痛与怨，还有什，比背叛更让人难以忍受呢？
静等着幻相下步动作，他已大概猜出老六想做是什。但那又有何关系？他早已成废人，就是四肢尽断又能如何呢。
幻相似是回忆，手指滑过杨戬额头，拨开被汗水沾住乱发，轻轻说道：“你出生
就担心，天生神目会带来祸事。戬儿……为什不肯听娘话？再告诫你不要以此炫耀，可是你……到底还是你，害死你爹，害死你大哥！”
又口血喷将出来，却让幻相停下话，怔怔地看着，半晌，手指下移，蘸点儿子嘴角残血，仔细地放到眼前端详着。
“那时你年纪毕竟还小，最初气头后，
自有小鬼将人摁在悬空木台上，老六手里铁锯，搁在杨戬右右臂齐肩处，开始来回拉扯。锯齿入肉，虽不锋利，但也足以将皮肉撕裂。再拉扯阵，便触到骨。幻相顿顿，撕有意地放慢速度。臂骨原便坚硬，如此来，锯入更是缓慢，只听见擦着骨头吱嚓之声。染血骨上先是出现划痕，慢慢白色碎末随着血涌出，铁锯点点深入着，半晌，才锯开半，到骨髓。
老六哭喊声，伸手便向自己颊上批去，乓乓几掌，双颊肿得高高。但锯骨声仍不依不饶地传来，令所有人心，痉搐般地颤抖着。
杨戬发被小鬼揪着，头向后仰，额上黄豆大小冷汗不停滴落，身子颤动，带得木台都在不住作作响。他没有习惯性地闭上眼忍受，只默默看着幻相动作，神色里全是谅解与安详。
黑色念力从地府外飘来，却是李靖看着这缓慢锯骨之刑极不耐烦，头次在幻相没有消失前，又强令阎王再度施法。幻相缓慢成形，三圣母只吓得闭上眼不敢再看。像是女子装扮，这会是她，难道，她还要对二哥再做些什？
杨戬无力转过头去，眼角余光，只看见角淡雅罗衫。是三妹？不，不象是她。但也不象小玉，那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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