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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罪？”
“是。”
“同罪者死。”
“无妨。”
三界
至尊，
如灵霄宝殿上平和安详，丝毫不以杨戬嘲语为忤。他微带着笑意，缓步踱出
光晕，如同人间宽厚长者，看到自己最心爱子侄。
“戬儿，朕与瑶姬母同胞，天地之间，统共也只有你个外甥。你平白吃这些苦头，朕又怎忍心，竟不来看你眼？”
玉帝温言说着，稍停顿，却自失般地笑，又道：“算起来，朕骨肉至亲还有个莲丫头，朕总是把她给算漏。”他说这话时，双目紧盯着杨戬，不放过任何痕迹，果然在他眼神里，如愿捕获到丝极淡痛楚。
“你还是在乎着她，戬儿。既然如此，
这舅舅，就让你兄妹再见面如何？或者，让你娘也来看看你？”
杨戬不语，目光越过玉帝，投向空蒙虚空。虚空中渺无物，就像他给那些人留下，那片再无风雨天地。
崩塌。热气从冰雪深处蒸腾而出，整座雪山在雾气中化消融没有丝痕迹。
杨戬身体悬浮在空中，他视线久久停留半空，仿佛那里还有巍峨残留。空蒙中尚有笑声隐隐回荡，而那抹苍色，已随着幻像湮灭而消失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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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你可曾后悔。”个声音响起，似乎远隔天涯，又似近在咫尺，终于停在杨戬前方，慢慢幻出个金色光晕，光晕中隐隐站着个人。那人所处光晕过于眩目，杨戬双目阵刺痛，但他仍强睁双目。
那人见杨戬如此不屈，叹口气，从光晕中伸出手去欲阖上杨戬双眼。杨戬却冷冷道：“将死之人，不想还能谒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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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帝又复笑，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戬儿，外甥，朕今日此来，不是为治你罪，只是要你为这三界，为你那所谓母
善业归人，恶业归己，何必再求见呢？
相见，早已不如不见。
玉帝却突然抚掌大笑，向注重仪表威严三界之主，竟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许久，才手指杨戬，勉强止笑说道：“原来如此啊……即使是你杨戬，也会有着畏缩之时。黑水狱游，所谓亲情友爱，终于令你彻底勘破
？难怪你最后惦念人与物，除为你舍生谛听，和你自养笨狗外，就只剩昆仑山头抹残影！”
他语气忽转森然，振威喝：“影妖图谋不轨，谋刺娘娘，犯下弥天大罪。司法天神，就公事而论公事，你说此妖该当何罪？”
杨戬神色不动，只说出四个字来：“与同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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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称他‘陛下’！沉香，你真不曾听错？”小玉惊得脸色惨白。沉香阴郁地答道：“那人所处光晕，内散五色，外镀金华，威势迫人，令人无法直视他容颜。但舅舅语气斩钉截铁，决无半分迟疑，倒像是……早就猜出他定会出现。”
“玉帝与王母不同，他待外婆极好。也许念在外婆份上，他能……”小玉心中还有丝侥幸，毕竟金殿上那个帝王，给于人印象直是个有些糊涂，偶尔醉酒老好人。
“小玉，你难道忘黑水狱吗？”沉香声音暗哑。“黑水狱”三个字中透出肃杀之意，顿令小玉浑身战栗不止，泪水夺眶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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