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拼音拼
，吴倩会吗？”杨锐将样刊转
个方向。
“会点。”吴倩迟疑回答。她拼音是最近才捡回来，为参加邮政局统考试而自学。她读书那会，学校里教语文是个头扎白毛巾老农民，纯纯贫下中农，天天拿着个鞭子给学生娃讲捡粪重要性，常说自己为当个车把式，付出多少汗水和努力，为此感谢圈人，还经常带着孩子们去附近搞实践，孩子们玩很开心，也很喜欢这个敢打老师老爷爷，就是到毕业，才发现什
都没学会。
带着抹羞涩，吴倩盯着杨锐指尖拼音，用十几秒，才将声母韵母分开读：“yang……r……ui……”
“杨锐？”吴倩突然惊喜叫出来，也不知道是为自己拼出拼音，还是拼出杨锐。
杨锐微微点头，道：“
写文章发表在外国期刊上，这是人家寄给样刊。”
所谓单行本，是国外期刊正规化产物，就是将该论文作者文章单独列出印刷，从而让论文作者能够向同事和朋友分发自己论文。对于整天埋首于实验室研究者来说，这是最令人迷醉刻，多巴胺分泌能比做爱还多。
首印30本单行本是免费，再要多印话，杂志社会收取不菲费用。比如印刷250本，就可能收费500美元，印2500本兴许要1500美元，对于那些需要参加学术会议，或者过于兴奋研究者来说，他们很愿意支付这笔钱。
与普通杂志发表不同，绝大多数国外期刊都是没有稿费，或者说，是稿费和版面费相抵。发行量较大杂志多印几个单行本，就算是对作者优惠。等到再过十几二十年，网络发展好，订阅杂志人更少，连赠送单行本期刊都会变少。
纸箱很快被掏个干二净，剩下封信，杨锐毫不顾忌打开来看，却是封制式机打信件，大致是欢迎杨锐再次投稿云云，没什意思。《生物化学系统生态》是SCI检索期刊，全世界研究者都往这里投稿，稿件从来都不缺，毕竟，外国研究员也是要评职称。
邮政所人都眼巴巴看着杨锐掏纸箱，结果个汇款单都没看到，张美钞都没见到，最后信封里还真是封信，等天溪县邮递员受不，不爽道：“你们这个亲戚真没意思，寄堆书过来，又不是古董什，有啥意思？”
这个答案可是比海外亲戚还让人惊诧。
所里年纪最大李大姐“呦”叫出来，问：“你以前在咱中国报纸上写文章，现在弄到外国去？”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那咋没稿费呢？”李大姐声音更大，忽然在柜台上低头寻起来，道：“是不是有汇款单没见到？”
“这种期
“古董不能寄。”吴倩小声说声，她最近在准备邮政所内部考试，规章条例记烂熟。
邮递员“哼”声，说：“谁知道外国人让不让寄。这些究竟是啥？”
他这是问杨锐。
杨锐笑笑，将单行本放回纸箱，打开本样刊，翻到中间部分，找到自己文章，指着标题下署名，道：“看见这个没有？”
“鬼画符样……”邮递员嘟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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