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金多少？”佘石德追问。
“
不知道应该多少，就发
次，给50块。”田世昌捂捂口袋，生怕里面
钱跑。
“发次……”佘石德琢磨就不对，问：
“学徒工就50块？真假？”
“转正多少钱？”
“多久转正？”
“老商家娃子不争气，吃亏大。”
“转正是级工？那四级工得多钱？”
“你们个月多少钱？”佘石德直接就问出来。
不打问薪水，或者说，不问赚多少钱，那是外企、私企和个体户大行其道以后风格。在80年代，所有人都是有单位，同工龄同学历同职称人，工资都是样，要是有毛钱差别，工人就能跑到财务科拍桌子。所以，这个年代问薪水，就等于问行业工资似，属于聊天正常范畴。
田世昌也没得到不能说指示，就道：“工资大概50块吧，奖金说不定。”
“怎
是大概？你能拿多少？”
“也不太清楚，因为没有拿过工资，他们说每月50块工资，所以就是大概。”
世昌连连摆手，不好意思道：“不用坐，站会就到。”
“不都是站会就到？给你坐会，眼睛都睁不开，干什？”卡其色工服工人站起来顺手拉，就把田世昌给拉到长凳上。
两边工人友好让让，让田世昌能坐稳当。
“多谢啊。”田世昌带着学生腼腆，颇有些不好意思。
车里还有年纪较大工人，有人干脆就搬着马扎，坐在靠里地方，整个车厢挤归挤，但因为都是个工厂人，倒是不觉得难受，只是肉联厂特有味道，充盈着鼻腔。
“人家合资厂不讲究这个，不论职称不是？”
“不论职称怎给钱？想给多少给多少，不是乱套？”
田世昌哪经历过这种，被几个老娘们问眼睛都不敢眨，个个低声回答：“转正多钱没说，大概年转正，没问过，有没有职称也不懂。那个香港人大舌头，说话听不清楚。”
最后句，把些人惹笑，佘石德更是好奇万分，用脚碰碰他：“喂，还有啥福利？都给说说？”
“没说福利，有时候有奖金吧，也说不上来。”田世昌被问脸苦色。
听到人，有发出哄笑，有却更加好奇，问：“你是现在拿50块，还是转正拿50块？”
“现在50块吧。”
佘石德“嘘”个口哨，骂道：“不用做学徒工？这好啊，个月才24，转正也就30多。”
田世昌缩缩脖子：“现在就是学徒工。”
车厢里瞬间静下，继而是缤纷议论和提问：
“佘石德，听过杨家将评书没？佘老太君佘。朋友都叫佘石头，分割车间。你是哪里车间？怎没见过？”穿着卡其色工服工人扯着嗓子喊，眼中带着好奇。
周围几个人也都看过来。
田世昌不太适应这种聊天氛围，搓着手，道：“叫田世昌，是西捷制药厂，才上班三天。”
“合资厂？说衣服干净像新样，就是新啊。哎，说，人家都传你们厂工资高，是不是真？”佘石德手抓着杆子，身子随意左摇右晃。
田世昌摸摸脑袋，道：“也不知道高不高？刚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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