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
孙子连高中都没读，靠父荫进
单位，如今也有五六年工龄，算算时间，差不多是到提职时间。
只要单位进好，这种安排也是不错，依靠函授
步步拿文凭80年代人很多，函授大专，成人本科，党校硕士干部，稍稍用点心，就能省去许多麻烦。
当然，成人教育充其量是让人不吃亏，想占便宜是做不到。
杨山虽然退休，体系内猫腻却是清二楚，微微笑，说：“现在本科生，年就能评副科，
孙子去学校，出来就副科也正常，你说是不是。”
老张脸色变变，转瞬叹口气，说：“
但高考状元，却由不得大家不羡慕。
而且还是全国高考状元。
那就相当于是同龄人第。
现如今，所有年轻人上升渠道就是条，读书工作再升职，放在30年后，读书不好可以玩体育搞艺术做生意，进不去体系可以进外企私企混社会，谁都不比谁差。
可在1983年，读书不好几乎是无路可走，而读书好，简直是畅通无阻。
“状元啊，这可是状元，唉，你没见过状元吧，哪天给带过来，让你沾点文气。”杨山只手叉腰，只手拿着报纸，站在南湖干休所食堂们前，见人就打招呼，时不时还给相熟人发张报纸。
干休所勤务兵就站他身后，按照杨山要求，不时运送不同品种报纸过来。
这些报纸，无例外在宣传1983年全国状元：杨锐同学。
只不过，有报纸主要宣扬670分史上第高分，有报纸主要宣扬杨锐来自乡镇中学奋斗史，有报纸主要宣传杨锐学习方法……
杨山看到有文化退休干部，比如老政委老干事什
，就发宣扬高分之类报纸，看到大老粗型退休干部，比如老团长老营长什，就发宣扬杨锐本事报纸。
老干部们越是大老粗，越是把文凭看无比重要。
杨山更是得意洋洋，转着壮硕身体，到处找人说话：“想当年，高小毕业就能做干部，孙儿如今是大学生，还是排第大学生，嘿嘿，老张，种怎样？”
“就让你先得意几天。”和他起下棋老张头看不得杨山得意样，瘪嘴道：“学校考第，工作不见得行。”
“学校考最后，工作也不见得行。”杨山嘿嘿笑，说：“老张，你家孙子，不是和杨锐般年纪？他工作吧，行不行啊？啊？”
老张头没好气道：“工作好很，最多年就能提副科，等你孙子毕业，要是配到孙子手下，记得提老张名字。”
当然，不管发哪个报纸，末，杨山同志都要来句：“这就是老杨家种，看到没有？”
平时爱和杨山置气几个老头儿，今天都没脾气，拿报纸，瞅上眼，连说话劲儿都没。
住在南山干休所老干部，级别什都差不多，条件也都差不多，到他们这个年纪，能比较也就是家里子侄。
杨山儿子杨峰做老长时间乡党委书记，在众老干部子弟中，算是中等水平，不好不坏，杨山从来没有因此而收获过羡慕。
其实，杨峰就是做到县委书记，干休所老干部也不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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